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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平博客主页 - 空六军战友网

 

作者: 马建平 
部队: 军直   
部门: 灵丘场站通信营 
职别: 报务员 
电邮: 814607487@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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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 战友聚会可以畅饮,但绝非酒肉朋友;战友彼此可以帮衬,但绝非利益交换。战友相互可以调侃,但绝非恶意攻击;战友网上可以闲聊,但绝非无病呻吟。战友情,永远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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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兵故事13 智斗炊事班(中) 

发表时间:

2015-4-4 8:04:05 

更新时间: 

2015-4-4 16:11:30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这个事情原本不大,但它确实关系到我们这些报务员的共同利益,大家一致决定既然光明正大地提意见无济于事,干干脆我们也给炊事班上点儿手段,来个“曲线救国”!于是我们一致决定悄悄地把吃不下的面条倒到报房后面的猪圈里。那时候,连里为了改善伙食平日里养了几口肥猪,居然还有一个专职的饲养员负责喂猪。午夜时分,肥猪们一看见有人给送来了夜宵可美坏了! 大嘴巴一拱一拱,哼哧,哼哧地很快把面条吃了个精光。

倒掉了面条,我们便理直气壮地走到炊事班的宿舍,敲着门高声喊道:“快起来做饭!夜宵不够吃的!前半夜吃得精光,后半夜没饭吃!”当时连里给炊事班下了死命令,如果值夜班的报务员夜宵吃不饱,可以直接去宿舍喊伙房的炊事员起来做饭,毕竟我们是战斗在一线的战士。炊事班无可奈何,只好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再做面汤显然来不及了,于是给我们做了炒米饭。大家心满意足的笑纳了。

转过一天,惨了。炊事班为了堵我们的嘴,增加了面条的供应量。没商量,我们照方抓药,同样将多做的面条送给肥猪们打了牙祭。然后再去敲门,让他们炒米饭。就这样,面条越做越多,照样不够吃,照样炒米饭,炊事班照样睡不了囫囵觉。循环往复好多天

炊事班知道这里有猫腻,可一时也抓不到我们什么证据,由于我们有连长“不够吃可以随时喊炊事班起来做饭”的上方宝剑,炊事员又不能不从床上爬起来给我们做饭。无奈之下,他们也跟我们玩起了阴招。那时候的所谓炒米饭,不像现在我们餐馆里吃的炒饭那么丰盛。现在的炒饭里有香喷喷的肉末,金灿灿的鸡蛋,翠绿的青豆和黄瓜,红澄澄的胡萝卜,几乎颗颗米粒都浸润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那时连队里的炒米饭,也就是葱花炝锅,啥都没有。好吃不好吃,完全取决于炒饭的时候放多少油。本来就是南方出产的那种糙米饭,如果油放的少,吃起来几乎可以噎死人。狡猾的炊事班,为了让我们泯灭了吃炒饭的念头,每次赌气起来炒饭就倒可怜巴巴的一丁点油炝锅,炒出来的米饭那叫个难吃,感觉比那一大坨子面条也强不了多少。当然炊事班的那几位肚子里的小九九是明摆着的,有一天我们忍受不了这些几乎剌嗓子的糙米饭的时候,我们甚至会主动提议让他们恢复原来的大盆面汤。谁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不知道我们也有自己反击他们的砝码。(待续)

……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4-4 8:04:05| 阅读 1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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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兵故事13 当兵的日子13 智斗炊事班 

发表时间:

2015-4-3 8:22:49 

更新时间: 

2015-12-21 9:32:40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13 当兵的日子13 《智斗炊事班》 

    30多年前的灵丘,伙食几乎是一个永远说不完的话题。本来嘛,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补充身体的热量,摄取足够的蛋白质,更是战士们保持旺盛战斗力的基础。改善伙食,翻新花样,在有限的物资供应条件和惨淡的伙食费标准的限制下,最大限度地让战士们吃饱吃好似乎是各级首长面临的重大挑战。

    无线通信连是空军场站的重要耳目单位,上级机关下达的密令、飞行航线和备降场的天气状况、战机打吧的成绩、飞机上天后的飞行调度、各个飞行部队的转场作训等等,无一不靠无线电通信技术的支持。作为无线电通信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无线电报务了。我们连里报务员的数量最多,由于我们是24小时轮流值班,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定期担任值夜班的工作。那时的夜班有上半夜和下半夜之分,交班时间好像是午夜2点。2点后下机的为前半夜,2点以后上机的为后半夜。

    报务值班,尤其是夜班,是个非常难熬的活儿。腰酸、背疼、大腿僵硬、屁股发麻。烦躁、困意加上饥饿阵阵袭来,我值班的时候,困了累了,不时盯着墙壁上的时钟,恨不得早点到点下班。然而表上的指针慢的像蜗牛在表盘上爬行。半天向前挪不动一个格。

    烟瘾大的战友抽支烟,多少还能抵挡一阵子。对于我们这些不喜欢“精神鸦片”的报务员来说,吃夜宵几乎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按当时连里的规定,炊事班应该分别为前半夜值班的报务员做夜宵,然后再为后半夜的做一顿。这样一来,炊事班的弟兄们前后一折腾估计就没法睡觉了。为了争取睡个囫囵觉,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先拖着不做前半夜的宵夜,等到1点多钟起来做一次饭,基本可以喂饱2个班次的值班报务员了。

    本来炊事班的湖南兵就不会做面食,结果每天晚上都给煮一大锅面条。有时,如果前半夜爱吃米的南方战士多,面条就基本没动剩在盆里。后半夜起来以后,我们看着那一盆浆糊一样的面汤毫无食欲。面汤冷了后凝成了一个大坨子,盛都盛不出来!有时候又饿得心慌,但又不想吃。为了让他们改善伙食,我们也曾多次找到炊事班理论,但都是泥牛入海,毫无音讯。   

    这个事情原本不大,但它确实关系到我们这些报务员的共同利益,大家一致决定既然光明正大地提意见无济于事,干干脆我们也给炊事班上点儿手段,来个“曲线救国”!于是我们一致决定悄悄地把吃不下的面条倒到报房后面的猪圈里。那时候,连里为了改善伙食平日里养了几口肥猪,居然还有一个专职的饲养员负责喂猪。午夜时分,肥猪们一看见有人给送来了夜宵可美坏了! 大嘴巴一拱一拱,哼哧,哼哧地很快把面条吃了个精光。

    倒掉了面条,我们便理直气壮地走到炊事班的宿舍,敲着门高声喊道:“快起来做饭!夜宵不够吃的!前半夜吃得精光,后半夜没饭吃!”当时连里给炊事班下了死命令,如果值夜班的报务员夜宵吃不饱,可以直接去宿舍喊伙房的炊事员起来做饭,毕竟我们是战斗在一线的战士。炊事班无可奈何,只好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再做面汤显然来不及了,于是给我们做了炒米饭。大家心满意足的笑纳了。

    转过一天,惨了。炊事班为了堵我们的嘴,增加了面条的供应量。没商量,我们照方抓药,同样将多做的面条送给肥猪们打了牙祭。然后再去敲门,让他们炒米饭。就这样,面条越做越多,照样不够吃,照样炒米饭,炊事班照样睡不了囫囵觉。循环往复好多天

    炊事班知道这里有猫腻,可一时也抓不到我们什么证据,由于我们有连长“不够吃可以随时喊炊事班起来做饭”的上方宝剑,炊事员又不能不从床上爬起来给我们做饭。无奈之下,他们也跟我们玩起了阴招。那时候的所谓炒米饭,不像现在我们餐馆里吃的炒饭那么丰盛。现在的炒饭里有香喷喷的肉末,金灿灿的鸡蛋,翠绿的青豆和黄瓜,红澄澄的胡萝卜,几乎颗颗米粒都浸润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那时连队里的炒米饭,也就是葱花炝锅,啥都没有。好吃不好吃,完全取决于炒饭的时候放多少油。本来就是南方出产的那种糙米饭,如果油放的少,吃起来几乎可以噎死人。狡猾的炊事班,为了让我们泯灭了吃炒饭的念头,每次赌气起来炒饭就倒可怜巴巴的一丁点油炝锅,炒出来的米饭那叫个难吃,感觉比那一大坨子面条也强不了多少。当然炊事班的那几位肚子里的小九九是明摆着的,有一天我们忍受不了这些几乎剌嗓子的糙米饭的时候,我们甚至会主动提议让他们恢复原来的大盆面汤。谁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不知道我们也有自己反击他们的砝码。

    可能是老天爷的眷顾吧,当时我在连里负责一个小小的图书室(兼被服仓库),图书室平日里上着锁。人常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不知怎么回事儿,那把图书室的钥匙居然神差鬼使地可以打开连队副食仓库的锁。谁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起,我居然能够随便出入连里的副食仓库。其实那时的副食仓库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偶尔会有点肉,但一般都是留着周末给战士们改善伙食的。那么金贵的猪肉,我们一般不敢动,有时来了鸡蛋,如果数量看着比较多,我们夜班的时候会悄悄地顺几个,回来炒米饭。

    但副食仓库里不缺的就是油,那时候伙房炒菜用的油大都是用大白塑料桶盛着。随便倒一碗走基本不会留下什么“作案”的痕迹。所以那时候,但凡炊事班为了整我们,炒饭尽量少放油的时候,我们就用自己预留的油再加工一下。反正报房里有做开水的电炉子,加工一下炒米饭,小菜一碟。我的那把能让“芝麻开门”的金钥匙,不久就成了报房里公开的秘密,几乎每个夜班报务员,都会到我这来借那把图书室的“金钥匙”。

    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天我们的阴谋东窗事发了!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连队负责喂猪的战士跟连长汇报了一个情况,“报告连长,不知从什么时间起,连里养的猪好像有点厌食,早上不怎么吃食了。”连长一听反映的问题跟猪有关,特别上心。因为那几口肥猪可是连长的宝贝,逢年过节那它们可是改善伙食的王牌啊!不过当他听说肥猪厌食他还是感觉半信半疑,因为以往一到早上,那些肥猪们几乎变成了饿狼,嗷嗷地疯叫着要食吃,怎么可能厌食呢!

    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连长亲自去猪圈勘察现场,他到了猪圈,像个有经验的侦探,倒背着手围着主食槽子转了几圈,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经过一番探查,连长终于发现了破绽 – 猪食槽子里面那些污水下面居然有几根面条!那时我们连里的猪的伙食基本就是小米粥和白菜帮子的混合物,不可能有人喂它们面条啊。接下来,连长采取了分割包抄,各个击破的方法,通过找报务员个别谈话,很快摸清了情况。

    虽然猪圈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我们所有往猪圈里倒面条的报务员也相互定了“攻守同盟”,但还是有人为了争取坦白从宽,率先当了“叛徒”!不过连长那次对我们的处理还算公道,批评了我们不该浪费,但也聆听了我们诉苦,这位“青天大老爷”最终采纳了我们的意见,指示炊事班,要分开为2班做饭,不能怕辛苦。更为欣慰的是,从那以后,宵夜也开始更换品种,南方的战士们也能在晚上光明正大地吃炒饭了!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4-3 8:22:49| 阅读 1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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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12 浓浓战友情(下) 

发表时间:

2015-4-2 7:54:14 

更新时间: 

2015-4-27 17:23:46  更新者: 林爱国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12 《浓浓战友情》(下) 

住院治疗十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我到了最后一次化验大便了,按医生的说法,如果这次化验能够维持上次的水平,我基本就可以归队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田,他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说话,可以聊天,可以分享的人,一旦走了,还不知什么人住进来。再说,因为痢疾是传染病,所以不一定就有病友,再赶上没人跟他做伴,他只能百无聊赖地一个人打发无聊的时光。

最后一次化验的前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想起明天的化验和预期的必然结果,自己心理暗暗发愁。明天如果仍未检出大肠杆菌的话,我就会被立刻安排出院。其实那个晚上,老田也一直醒着,虽然我们很久都没有入睡,但彼此却没有了往日那种热切的话题和畅谈国家大事的心情。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直无言躺着,沉默良久之后,老田突然告诉我他想起了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在卫生队多住些日子。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问他有什么神机妙算。没想到他跟我了个卖官司,“别瞎捉摸了,睡吧,明天我自有锦囊妙计。”转天早上,他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递给我一个小小的中药蜡丸小盒,“把这个送到化验室去吧!”此时,我突然恍然大悟,他给我的是他早上刚刚取的自己的大便样品!老田的病是慢性细菌性痢疾,有时甚至都要做灌肠治疗。也不知道用他的大便去化验是否会穿帮。

当我心情忐忑,双手微微颤抖地把老田给我的大便送到化验室时,老田却信心满满,看上去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一直告诉我不用担心。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医生来告诉我:“你的病可能有反复,有急性向转慢性转移的危险,你先别着急出院了,再多住十天,观察观察再说吧。”刹那间,我的郁闷没了,我开心了,我又可以继续吃病号饭,又可以继续和老田谈天说地,又可以每天看见那些白衣天使。激动之余,我似乎从老田给我精心准备的大便样品中嗅到了浓浓的战友情!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4-2 7:54:14| 阅读 1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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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12 浓浓战友情(中) 

发表时间:

2015-4-1 7:35:52 

更新时间: 

2015-5-1 8:04:49  更新者: 张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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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12《浓浓战友情》(中)

    住院的日子里我特别自由,不出操不跑步,可以睡到自然醒,伙食也特别顺口。那时我喜欢吃面,病号饭不是面条就是包子,几乎顿顿细粮。为了和战友和老乡炫耀这里的伙食,我还故意在吃晚饭的钟点儿请战友过来蹭病号饭吃。记得那时通信营里有两位天津的老乡经常过来看我,当时我还挺感动的,今天仔细想想,他们当时未必都是冲着我来的,也许属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压根就冲着病号饭来的。

    住院的时候,同房的病友是位来自149团的田姓指导员,人长的很精神,中等个大眼睛,一脸英气,就是说话时陕西口音很重,让人一听就有一股子羊肉泡馍的味道。老田是陕西西安人。是位非常有思想的基层连队政治工作者,十分关心国家大事。每天晚上,我们两个都聚精会神地收听晚八点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节目。然后我们会特别认真地分析新闻中传递出来的国家重大的政治风向。有时也谈谈各地的民风、历史、名胜古迹、飞行员的那些鲜为人知的趣闻等等。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老田大概感觉我算是有点思想的战士吧,无论是知识面,还是对事物观察的角度都能和他产生一定的共鸣。老田和我都比较珍惜我们在在一起“同房”的那些日子,彼此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住院的日子虽然很舒服,但看起来似乎好景不长。因为我得的是季节性急性细菌性痢疾,别看进来的时候又发烧又便血的挺吓人的,但经过几天的黄胺类消炎药物的连续治疗,很快身体就得到了恢复,大便化验的结果一次比一次好。老田病友得的也是痢疾,但他属于慢性细菌性痢疾,病菌非常顽固,好几次我看见医生给他做灌肠治疗。就那么折腾,化验的时候,病菌还在,身体的康复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我和老田的情形正好相反,住院以来每次化验,医生都告诉我比上一次又有进步,每次都说按这个趋势的话,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返回连队了。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说也奇了怪了,怎么到我这就变成了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呢!想到这不禁平添了几分郁闷。此时,病房的窗外刮起了秋风,落叶伴着我的思绪漫天飞舞,真可谓秋风秋雨愁杀人啊!(待续)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4-1 7:35:52| 阅读 1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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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兵故事12 当兵的日子12 浓浓战友情 

发表时间:

2015-3-31 7:16:07 

更新时间: 

2015-12-21 9:28:55  更新者: 马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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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12 当兵的日子12《浓浓战友情》

    在灵丘的几年,几乎每年的金秋十月,在我生日过后,上苍都特别眷顾我,总给我送上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 急性痢疾。这是入伍前常犯的老毛病,一般都在每年的十月里发作。虽然入伍前老妈多次嘱咐我,让我进入十月后,多多注意饮食卫生。但每每到了这个阶段,痢疾还是不请自来。我还是照样住院。每次住院,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内心还是感觉美美的。您可能禁不住要问:“住院有什么美的啊!”如果您这么问了,只能说明你没有当过兵,或者你没有在特别艰苦的地方当过兵。

    当年在部队住院对一个连队战士来说,基本和去北戴河疗养差不多。第一,不用在黑漆漆冷飕飕的大清早就告别暖洋洋的被窝,顶着凛冽的寒风出操跑步;第二,不用周而复始,天天吃仅有五角六分钱的连队大灶: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可以天天看见那些女医护们。虽然那些女医护们的相貌按当今的审美看大多都属于较为普通的女人,但由于我们当时身处大山,常年接触不到女性,加之青春期荷尔蒙作祟,见了女人基本都有“母猪赛貂蝉”的感觉。

    得病的那天,我忘记了是什么原因,错过了连里的晚饭。回来的时候,炊事班给预留了饭菜,本来应该热热再吃,但我确实饿坏了,不到几分钟就把2大碗二米饭和一盘炒土豆丝饿狼似地吞下了肚。大锅里还有些已经冰凉的菜汤,我也瞬间灌下了肚子。结果到了晚上就开始拉肚子,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站起蹲下,一直折腾。半夜便开始便浓便血,体温升高到39.5度。我知道我又中招了,于是连里将我送到了场站卫生队紧急治疗。

     住院的日子里我特别自由,不出操不跑步,可以睡到自然醒,伙食也特别顺口。那时我喜欢吃面,病号饭不是面条就是包子,几乎顿顿细粮。为了和战友和老乡炫耀这里的伙食,我还故意在吃晚饭的钟点儿请战友过来蹭病号饭吃。记得那时通信营里有两位天津的老乡经常过来看我,当时我还挺感动的,今天仔细想想,他们当时未必都是冲着我来的,也许属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压根就冲着病号饭来的。

    住院的时候,同房的病友是位来自149团的田姓指导员,人长的很精神,中等个大眼睛,一脸英气,就是说话时陕西口音很重,让人一听就有一股子羊肉泡馍的味道。老田是陕西西安人。是位非常有思想的基层连队政治工作者,十分关心国家大事。每天晚上,我们两个都聚精会神地收听晚八点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节目。然后我们会特别认真地分析新闻中传递出来的国家重大的政治风向。有时也谈谈各地的民风、历史、名胜古迹、飞行员的那些鲜为人知的趣闻等等。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老田大概感觉我算是有点思想的战士吧,无论是知识面,还是对事物观察的角度都能和他产生一定的共鸣。老田和我都比较珍惜我们在在一起“同房”的那些日子,彼此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住院的日子虽然很舒服,但看起来似乎好景不长。因为我得的是季节性急性细菌性痢疾,别看进来的时候又发烧又便血的挺吓人的,但经过几天的黄胺类消炎药物的连续治疗,很快身体就得到了恢复,大便化验的结果一次比一次好。老田病友得的也是痢疾,但他属于慢性细菌性痢疾,病菌非常顽固,好几次我看见医生给他做灌肠治疗。就那么折腾,化验的时候,病菌还在,身体的康复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我和老田的情形正好相反,住院以来每次化验,医生都告诉我比上一次又有进步,每次都说按这个趋势的话,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返回连队了。人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说也奇了怪了,怎么到我这就变成了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如山倒呢!想到这不禁平添了几分郁闷。此时,病房的窗外刮起了秋风,落叶伴着我的思绪漫天飞舞,真可谓秋风秋雨愁杀人啊!

    住院治疗十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我到了最后一次化验大便了,按医生的说法,如果这次化验能够维持上次的水平,我基本就可以归队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田,他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说话,可以聊天,可以分享的人,一旦走了,还不知什么人住进来。再说,因为痢疾是传染病,所以不一定就有病友,再赶上没人跟他做伴,他只能百无聊赖地一个人打发无聊的时光。

最后一次化验的前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想起明天的化验和预期的必然结果,自己心理暗暗发愁。明天如果仍未检出大肠杆菌的话,我就会被立刻安排出院。其实那个晚上,老田也一直醒着,虽然我们很久都没有入睡,但彼此却没有了往日那种热切的话题和畅谈国家大事的心情。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直无言躺着,沉默良久之后,老田突然告诉我他想起了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在卫生队多住些日子。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问他有什么神机妙算。没想到他跟我了个卖官司,“别瞎捉摸了,睡吧,明天我自有锦囊妙计。”转天早上,他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递给我一个小小的中药蜡丸小盒,“把这个送到化验室去吧!”此时,我突然恍然大悟,他给我的是他早上刚刚取的自己的大便样品!老田的病是慢性细菌性痢疾,有时甚至都要做灌肠治疗。也不知道用他的大便去化验是否会穿帮。

当我心情忐忑,双手微微颤抖地把老田给我的大便送到化验室时,老田却信心满满,看上去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一直告诉我不用担心。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医生来告诉我:“你的病可能有反复,有急性向转慢性转移的危险,你先别着急出院了,再多住十天,观察观察再说吧。”刹那间,我的郁闷没了,我开心了,我又可以继续吃病号饭,又可以继续和老田谈天说地,又可以每天看见那些白衣天使。激动之余,我似乎从老田给我精心准备的大便样品中嗅到了浓浓的战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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