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风 雨 旅 途 边陲 集 结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高射炮兵第二师部队奉命启程出征参战，当时国家仍然处于三年严重自然灾后国民经济恢复时期。铁路交通运输特别是东部地区铁路干线交通运输十分紧张，首批入越参战部队所乘军列闷罐车皮调度仍然比较困难。 奉命从上海南翔火车站启程出征的高射机枪连指战员，只从军列梯队中分配到数量不多四节大型闷罐车厢。连队近百名出征参战官兵已经造成大大超员，闷罐车厢内可利用空间非常狭小自然显得十分拥挤。 军事列车载运启程出征部队官兵和两种武器装备奔驰前行，连队各闷罐车厢中央铁门处放置开水桶和干粮。一般不宜安排任何人员用以夜间住宿睡眠休息，大家只能在闷罐车厢前后两大封闭空间部分当中，辟作官兵长途行车过程中昼间坐卧夜间休息睡眠之处所。 出征梯队军事列车运行过程为防止发生意外出现危险，大家尤其是夜间只好半关闭两侧大铁门。闷罐车厢窗口十分狭小且基本无合适人员如厕设备，只好留出尺把宽的缝隙可供通风和大家随时大小便使用 解放后建国不久那个社会经济极不发达特殊历史年代，部队奉命境外援越抗美大军异国参战出征，万里铁路长途南北大运兵交通运输条件尚且如此简陋。显而易见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状况，对国家包括重大军事行动在内的所有领域制衡影响是全方位的。 高射机枪连指战员整整一天登程出发进行各种紧张筹备，大家忙于各种车辆和武器装备卸装运载转换工作。尤其是人员武器装备牵引车辆从地面安顿到军列车之上，连续奋战体力消耗十分巨大此时都显得十分疲惫。 运载着两支援越抗美作战分队快速奔驰前行的军事列车，刚刚驶出上海市南翔火车站时间不算太长。大家便纷纷在闷罐车厢内席地铺展各自被装准备就寑，随着午夜将至匀速运行列车与路轨有节奏震颤中，相当部分初入军营不久年青小战士便鼾声连连相继进入梦乡。 援越抗美远征梯队中的高射机枪连分乘几节闷罐车厢，为便于掌握战士思想动态连队党政领导进行了分工。张久楹连长按连队分工与高射机枪一排和炊事班人员，共同乘坐这一军事列车梯队中间的一节闷罐车厢，自然也就成为此行远征异国途中的最重要连队领导干部。 全速奔驰前行出征援越抗美大军首批启程军事梯队列车，漆黑夜间运行不久便进入浙北沿海地区，火车风驰电掣般穿越广阔山川田野之间。彼时江南地区已进入初秋车外广袤大地凉风徐徐，加上远赴异国它乡参战征途中人们思绪活跃。高速行驶军列闷罐车外暮色深沉己越悄然过午夜， 仍然不免有个别战士难以入眠不时在低声窃窃私语交谈。 异国参战出征茫茫旅途中漫漫长夜难免人们胸中波澜起伏，此时一九五六年入伍江苏海安籍张久楹连长。正在与连队中根据战备需要留用的多名超期服役，浙江省东阳籍几位老战士富有深情低声细语漫谈。 高射机枪连的业务技术骨干老战士一排二班长方向明，三班一号专业枪手技术能手共产党员沈富荣，二班四号枪手连续多年连队五好战士刘东汉等。他们都是一九六０年应征参军入伍多年连队老战士，是作为技术骨干和业务尖子继续留队的。 这些老同志有的正在与原籍家乡女友处于热恋之中，有的则恰逢赶上相处多年恋人数次催促返乡完婚，还有的同志早已娶妻生子拉家带口无有劳力日子艰难。此刻他们共同奉命奔赴国外战场参加援越抗美，战场上中美两军敌我厮杀你死我活巨大风险可想而知。老战士们此番前往越南民共和国(北越)。参加越南抗美救国战争支援他们实现国家南北统一，战场中美两军角逐残酷厮杀生死未卜！何时归来兮！个中酸甜苦辣和些许难言之隐及困难只能隐藏在心底。 如今大敌当前他们都肩负着连队以老带新和传帮带重任，每个老同志都能毫不犹豫毅然决然舍弃个人利益得失，坚决听从部队命令登车踏上远赴东南亚艰苦征战之路。这就是那个政治历史时代解放军战士的伟大和可贵之处，他们在个人利益与国家民族整体利益重大重叠交叉口上，毅然决然做出正确而有利于国家和民族对外用兵大局的非凡选择。 漆黑秋夜群星璀璨火车进入浙北丘陵山地低速运行，牵引着两个作战分队重型武器装备长长的军列，不时掠过这一地区水网密集河流众多的平原地带。梯队闷罐车厢中半眠半醒的指战员从车轨响声差异中，冥冥之中感受到此路段乃为半丘陵半水乡桥涵众多之地。 飞驰奔跑车外那偶尔一闪即逝中小型车站灰暗黄色灯光，如同幻灯片不时闪烁进入高速前行车厢内，斑驳陆离犹似彩虹从那入眠稚嫩战士脸庞上掠过。遥望车外星辰满天深沉苍茫大地全都沉浸在朦胧夜幕之中，载运赴东南亚异国沙场征战戎装之旅奔驰在沪杭线上全速前行。 待到梯队列车上人们一觉醒来早已越过数百公里之遥，旭日已冉冉升起阳光普照十分富饶钱塘大地。沪杭线铁路两侧依稀可见那万千丘陵频现，高低起伏微微凸起片片青山与那浅浅沟壑凹处绿水。更显浙中大地环境别有风韵多奇山异水，给人们特别是北方战士一种耳目一新新感觉。 山间平坝之中金秋时节大片丰收在望青紫相间甘蔗，徐徐微风之中频频挥动着长长翠青色甘蔗叶片，似乎富有灵性一般在兴高采烈夹道欢送将士出征远行。 著名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誉的杭州已进入人们视野，闻名于世众山环抱美丽西湖之水已近在呎尺。梯队后勤按启程出发前拟定长途行军餐饮计划，两个作战分队指战员们途中将在这里稍作短暂的停留。军列上海启程夜行抵达杭州已大大越过清晨时间，此地兵站食堂早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和旅途所需开水，。 十分宽敞明亮设计考究的杭州兵站食堂非常气派，两个连队指战员进内就餐并不十分拥挤。部队摩托行军补贴很高全部投入途中餐饮，兵站按经此通过参战部队计划预定较高饮食标准，服务人员早已备好了品种十分丰富可口饭菜。彼时大家还未进入餐厅饭菜汤水已经摆放完毕，他们静待首批军列到站停车出征部队指战员及时用餐。大家入席各自端起饭碗抓紧时间快速进早饭，这里是部队参战长途行军首次铁路兵站用餐。 指战员进入饭厅刚刚端起碗拿起筷子用餐时刻，便闻听到一种带有浓重皖南方言语音传入了人们耳畔。大家循声仔细观瞧突然发现兵站食堂通道南一侧边，站有一位体质瘦弱身材矮小大眼睛干部模样军人。此时并未直接入席同大家一起直接进行就餐，而是十分虔诚双手捧着红宝书高声读毛主席语录。 他用半普通话半皖南方言相混杂诵读毛主席语录，餐厅人多语杂官兵们听起来很是吃力，直至大家吃完早餐纷纷离开食堂后那诵读声方告结束。这名干部乘大家用餐时间朗诵毛主席语录以后，用铁磁碗盛饭菜边走边吃回转自己的车厢。 兵站餐后两个连队人员同步交叉返回车厢途中，人们就此奇特新鲜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逐渐透露了此人兵站就餐时读毛主席语录原委。方知这名安徽籍青年干部就是空军部队大名鼎鼎，原高射炮兵六团一营八五炮二连三炮手黄承安。他曾多次被评为空军部队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先后三次有幸进京在人民大会堂受到毛主席接见。 不久之前他刚从高级军事院校进修学习结业归来，新近刚刚荣升为八五炮二连副政治指导员。此番是随同指战员一起出征参加援越抗美，该年轻干部利用指战员旅途用餐时间朗诵毛主席语录，大家猜测可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独出心裁寻找机会利用这种形式表现自我。很多同志对他用这种方式宣传毛泽东思想，议论颇多众说纷纭在指战员群体中毁誉参半。 黄承安同志在途中利用这种形式和场合宣传毛泽东思想，客观看并非他个人标新立异特殊哗众取宠之举。而是当时在全国轰轰烈烈文化大革命高潮时期，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政治生活一大特色。 就如同当时从中央到地方全国各地党政军各部门，以及广大人民群众当中广泛流行的。向时任中共中央高级领导人毛泽东主席，十分虔诚并忠心耿耿进行早请示、晚汇报的形式，包括边唱颂扬毛主席歌曲边跳忠字舞的形式一样。是当时毛泽东发动全国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时期，全国各地宣传毛泽东思想若干狂热形式的普遍作法。 当时随着全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兴起深入发展，全国特别是大专院校在人员集中之处朗诵毛泽东语录活动，已经逐步演变为全国遍及城乡普遍政治现象。 这个同志在部队此次漫长中越边境集结沪桂线行军路上，移花接木将部队院校宣传毛泽东思想时髦作法。十分恰到好处演绎到这支防空高射炮兵部队，进入越南民主共和国参加援越抗美万里行军路上。 他在这旅途中用这种独特形式进行不厌其烦宣传活动，基本上是风雨无阻见缝插针因陋就简从未间断过，几乎废寝忘食不辞劳苦一路行军一路宣传坚持始终。 这种始终如一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虔诚之极的精神，确实也深深感动了两个连队参战官兵们。直至这支部队到达目的地广西边陲凭祥韦，随着长途行军结束后才终止了这种特殊形式宣传活动。 在部队出国参加援越抗美战争漫漫跨省旅途之中，这名时为全军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的新干部，其赤诚之心坚忍不拔之毅力在当时确属无人可比，在国家那种政治形势下也的确倍受上级领导称道。 不得不承认在那种文化大革命运动特殊政治时代，这种充满着对政治领袖个人崇拜的宣传形式，确实起到一定援越抗美烘托参战出征旅途气氛作用。 军人团体这个特殊政治组织在某些特定时期中，客观上确实需要某种独特形式营造一定激情氛围。借以提高将士们为国家勇于奔赴战地甘洒热血豪迈气概，往往军事战斗人员高昂士气是克敌制胜的法宝 当然在一路之上指战员并未对其宣传作用期望过高，它仅仅是当时特定政治历史时代的产物。随着历史发展变化终将被更新的形式取代，任何社会发展过程中都不可能存在永恒不变的东西。 这种特殊政治时代应时的作法真可谓昙花一现，仅数年以后便自然而然退出政治生活而终结。作为当时特殊年代所产生这种时髦政治宣传形式，最终完成它的时代使命悄然逝去最后落入历史烟云。 浙江杭州火车站是连接我国中南和西南交通枢纽，是进出华东“沪广”和“沪桂”铁路大动脉必经之地。当时频繁进出此站南北各地所有快慢各次客运列车，几乎全是清一色大批身着类似军装的草绿色服饰，臂带红卫兵袖章满脸稚气革命大串联学生。 经由杭州火车站各类各次南来北往的客运列车，密密麻麻里里外外人头攒动坐立满员，甚至频频出现学生以车窗为通道爬进爬出现象。车站內外及车上车下人山人海熙来攘往川流不息，到处成群结队挤满大批量潮水般的学生队伍。 从而使来去匆匆经此而越的铁路客运列车严重超员，导致各客运车次晚奌、延时、暂停已成为家长便饭。使本来属于计划外运行南下援越抗美军事列车，在行进途中为保证地方旅客快慢列车基本正点。 铁路调度部门指令军列为其避让机率大为増加，途中走走停停有时无休止停顿己成为常态。 首批登程部队军列从杭州车站出发已经延时，大家旅途中午饭只能临时以面包压缩饼干代餐。这种点心类食物旅途中大家偶尔食之香甜可口，将其作为主餐食品常用往往使人十分腻歪甚至厌食。追述历史往往有军旅生活经历过铁路行军老战士，都难免留下厌吃的后遗症甚至终生都忌食。 梯队军列到达浙南地区闻名遐迩古镇衢州已越黄昏，铁路右侧 是南京军区空军第五军飞行基地，部队数架夜训战机试飞升降起落训练已清晰可见。人们举目车窗之外可见那银白色喷气式战机轰鸣而越，再回眸地面运载重型防空武器装备军事列车正奔驰前行。 这座独具浓厚浙南地方特色古老衢州县城内外，茫茫夜空中陡然形成立体交叉军事画卷。这种空中飞行和地面奔驰两大兵种的偶然汇集，是此行部队南征历史上极其难得再现奇异特殊璇美景色。 由于高射机枪连和八五炮连两个分队梯队军列，在这个站段停车属临时特殊调度安排。只能视这一段铁路线运转占用状况作短时间停靠，随时需听从整个该段路局部门指令即可能会发车。 车上官兵在临时十分狭小简陋县级兵站草草用餐，连队炊事班战士急急忙忙将水桶开水全部灌满。大家争取时间快速处理各自大小便后迅速登车，随即列车也并不作任何担搁便紧急迅速启动出发。 已经有些迟发的乘载大批身着戎装武器装备军事列车，调转车头向偏西南方向江西地界加速继续奔驰。当年红土地南瓜汤是中国革命早期红军时期的象征，数十年后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参战大军将穿越这一地区。 高射机枪连分队援越抗美铁路行军梯队各车厢内，有十几名参军入伍不久的江西籍新战士在列。同次军列梯队八五炮二连分队当中江西籍战士，在全梯队分队中所占人数比重和数量则更要多一些。 军事列车即将夜行在江西地区广阔的红土地上，部队援越抗美参战远行途经自已家乡故土，难以避免偶尔会勾起这些战士思念故乡之情。他们在这急驰军事列车上遥望呎尺之遥的故乡，触景生情各自内心世界中有些复杂略显苦涩。 好在这个梯队列车进入江西几乎全部都是夜间行驶，人们梦中过境一觉醒来便可跨越赣地三分有其二。众多出征战士思恋故乡之感情问题，基本可以不同程度得到化解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快速奔驰行进中各闷罐车厢调皮的外省籍战士，模仿江西省独特与众不同方音大呼小叫：老表！老表！老表！嬉笑打逗热闹非凡，多少也冲淡了大多本地战士偶现的眷顾乡恋之情。那个历史时代年青战士具有的活泼可爱天然特性，都有一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性格何惧异国他乡参战乎！梯队和各连队领导干部们对他们是十分放心的。 长长军列行使在夜色深沉赣北红色大地江河山川，飞驰列车铁路两侧各种自然景物匆匆一闪而过。乘坐车中遥望远处不时而现寥若晨星暗夜中的灯光，忽明忽暗犹如林间草丛寻伴觅食形单影只螢火蟲一般，显得当时赣中铁路所经偏僻山间乡民势单力薄之孤寂。 那灰暗苍茫暮色笼罩中低矮起伏片片丘陵的山地，不时而现山间斑驳陆离等待收割稀疏欠丰杂粮作物。人们思绪恍惚朦胧之中可直观感受到这内陆省份，经济发展严重滞后特别是那贫瘠山地农民生活依然很窘迫，中华大地百姓特别是偏远地区山民距离温饱之路的遥远。 漫漫长夜铁路摩托行军路上穿山越岭大家企盼天明，闷罐车厢内马灯下值夜班玩牌几名战士，吆五喝六打发那使人寂寞难耐长途旅行时光。列车窗外星光闪烁气笛不时嘶叫匆匆呼啸而越，待到星光散尽黎明曙光初现江西大地之时刻。那风驰电掣般飞奔前行继续南下部队军事列车，很快即将驶离这块以中国人民解放军诞生地著称于世，有着悠久光荣革命斗争历史传统的江西大地。 按梯队列车行军计划部队进入湘地后两餐合二为一，打算在神州中部腹地湘东城市株洲兵站用餐，具体时间难以揣测只能随列车行进中调度状况而定。早己饥肠辘辘肚皮咕咕鸣叫的闷罐车厢内的指战员，只好暂时以口嚼坚硬如铁行军专用压缩饼干填饥果腹。 连队中曾经有过多次长途火车行军的老战士们，已经基本适应这变动频繁食无定所的军事生活。尤其高射炮兵部队战备任务变数无常机动性极高，驻地频变风餐露宿机率要大大高于其它普通野战军。这也是那个历史时代野战部队军人群体，各种各样胃肠疾病居高不下基本原因所在。 部队军事列车当天上午十时许才抵达株洲市火车站，兵站食堂为大家精心所备辣味十足湘地菜肴。餐桌之上所有各种菜品包括汤类都奇辣无比，官兵特别是北方战士进食入口被刺激得大汗淋漓。从古至今湖南之辣世人皆知无人不晓，大家此番援越抗美出国征战有幸在此现场领教，湖南潇湘之辣真乃名不虚传堪称华夏大地之冠。 由于兵站餐桌上各种各类菜肴都有些太过于辛辣，确实令部分北方籍新战士大皱眉头难以下咽。此时山东政治指导员侯礼明一句浓重山东话语：“同志们！不辣不革命。”革命战士身穿“黄马褂”要进行南征北战（当时戏谑称部队军装的俗称），我们尝遍祖国各地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决不怯阵。 他那带有浓重粗犷鲁西南口音且十分幽默诙谐之言，使兵站就餐现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餐桌上碗盘之中各种辣菜很快便“风扫残云”，盘盘皆空碗碗干净全部进入大家十分饥饿的肚皮。 解放后建国初期艰苦创业阶段部队广大官兵，确实应具备苦能受福可享双重革命者的性格。否则根本难以适应野战高射炮兵部队四处奔波，东挡西杀南挪北移战无定所那异常艰苦征战生活。 梯队列车昼间行进在名人盛出人杰地灵美丽潇湘之地，连队中众多湖南桃园籍早年参军的战士，打开了话匣子用普通话夾杂湖南方音语言，谈笑风生引经据典介绍他们美丽家乡人文历史典故。 近现代湖南的曾国藩、谭嗣同、毛泽东等风云人物，都是湘地战友们引以光荣和自豪的典范。他们在不经意之间为这支远赴东南亚异国参战部队，漫漫征途军列之中平添了些许活跃气氛和优雅情趣。 这些湖南桃园籍同志们参军入伍时间稍早些，他们政治文化素质较高多已成为连队骨干，有进步快些早己被提升为连队班长或排长。部队出征走湘桂铁路与他们家乡相距不远，他们心胸豁达谈笑风生处之泰然并不为所动。为连队战士们国外参战极为敏感的特殊时期，树立了积极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榜样。 寓含有浓厚战争色彩继续奔驰南下的军事列车，不时引起来去匆匆路人十分惊奇的目光。部队远赴东南亚越南民主共和国参加抗美战争，属于中越两党和政府默契秘而不宣军事行动。在祖国内地绝对属于党和国家高等级机密，全国各基层地方政府和广大人民群众并不知晓。 然而位居中南边陲之地与北越相邻有关部分省区，尤其是中国与北越山水相连的广西壮族自治区。事实上出兵援越抗美基本已经公开化或者半公开化，临近广西壮族自治区地界湘南一带大部分地区，尤其湘桂铁路沿线自然都略有耳闻和目睹。 他们当中很多人或许已经隐隐约约大致基本猜测到，十分繁忙湘桂铁路昼夜兼程向南高速奔驰，满载荷枪实弹官兵与重型武器装备军事列车。可能意味着国家对北越地区有特别重大军事行动，似乎可以肯定与越南抗美战争有关。 古人曰；“山野多隐士，大智通国事。欲知朝中事，山中问野人。”这种自古以来流传数千年颇有哲学味道俗语，平民百姓简单逻辑推测也可知天下大事。普通民众从日常接触某些粗浅社会现象之中，有时也可窥知猜测国内外重大政治变数。 援越抗美首发军列在漫漫湘南大地铁路线上，时快时慢一路风尘继续向南部地区进军。闷罐车内蹲坐在棉被之上翘首窗外参战将士，观望那匆匆而越一闪即逝湘桂铁路地区广大城乡。视野之中总觉得此地区城镇发展水平尚可观，山区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依然十分落后。 贫穷仍然是沿线各地山区乡间农村普遍面貌，大家观此情景内心不由得慨叹而又十分遗憾，都有着一种十分深刻现实感受和若有所思体会。出征官兵们旅途之中这种纯粹走马看花式的认识，虽然仅仅可属管中窥豹并非湘地全体。然而，往往事物的普遍性是通过特殊性表现出来，途中人们从局部地区状态可以发现共同性的东西。毛泽东主席故乡省区经济发展尙且如此，地处内地和边疆战士们穷苦故乡就不足为奇了。 伟大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政治家们任重而道远啊！大家触景生情唏嘘嗟叹之余多少有些世事沧桑之感。作为以农业为主体的共和国广大农村地区，何时才能够进入那令人十分羡慕温饱小康社会啊 ！ 奔驰在湘南地区部队军事列车到达衡阳天色已近黄昏，万里长空原是响晴薄日却刹那间突然变起脸来，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即将降临。指战员从上海启程出发以来漫长征途一路之上，首次遇到这种如此极端恶劣暴风骤雨恼人天气。 按梯队行军计划安排准备在衡阳兵站进晚餐，大家在风雨之中急急忙忙走下各自闷罐车厢。赶至衡阳兵站才发现过往部队就餐食堂破旧而简陋。 当时包括兵站在内部分机关好似正在进行大搬迁，十分简陋几座简易平房前边开阔处棚区内，摆放着若干个陈旧破损仓促搭设临时餐桌，官兵在拥挤不堪草棚下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便返回车厢。 梯队军列还未起动之时一场大暴雨便倾盆而下，战士们只好把车厢两侧大铁门暂时全部关闭。防止车行过程中陡然产生和形成的强大涡流，使骤然而现狂风暴雨借机喷涌进闷罐车厢打湿被装。 部队此番赴中越边境集结之旅的路程已走过了大半，距离北越战场只有一个省区之隔了。风萧萧雨丝丝湘南地区漆黑深秋朦胧夜幕之中，穿行于那崇山峻岭急驰南下出征参战军事列车。指战员们思绪万千不免心潮起伏浮想联翩，戎装在身远赴异乡他国陌生之地浴血征战，何日方能剿灭敌寇旗开得胜功成凯旋归来兮！ 滚滚红尘漫漫人生黄金时期奉命异国戎马征战，面对异邦外敌入侵战事再起血雨腥风。即将到来中美双方交战充满残酷无情之变数，茫茫征程旅途将士们的些许悲凉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这种进入北越战地之前一闪而逝的些许私心杂念，似有似无或多或少缠绕于出征官兵心头之间。如此关乎广大将土们生死存亡重大援外两军交战，期望所有赴越参战者全无半点私情和些许个人利益考量。那可能只存在于没有任何情感思维钢铁制成的机器人，或者脱离社会实际虚无缥缈乌托邦主义空想之中。 问题关键在于出征参战者能否公心最终战胜个人私情，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面对战场枪林弹雨生死存亡，能够昂首挺胸视死如归毅然决然奔赴战场。这才是考验那个历史时代出征南国援越抗美参战者，思想观念内心灵魂深处核心道德价值观基本试金石。 首批梯队军事列车行走一路之上大家精神抖擞斗志昂，已用十分生动不可辩驳的鲜明事实。完全回答和说明了指战员都能抛私情顾大局，个个都是那个社会历史时代非常了不起的异国征战英雄汉。 夜行列车在风狂雨骤中穿越跌宕起伏湘南山川大地，很快将进入素有十万大山之称的华夏南疆桂地。它是这支昼夜兼程南行军列援越抗美防空部队，长途数千公里跨省铁路行军的最后一个省区。 已经接近午夜时分车厢还未能入睡的指战员，感觉秋雨越下越大犹如银河倒泻雨水滂沱。噼里啪啦烈风淫雨敲打着行进闷罐车的车厢，那沙沙作响雨声混合列车轮下铁轨伸缩縫对接之声，使人们久久难以入眠大部分处于似睡似醒状态。 位处军列闷罐车厢铁门旁边战士们披衣钻出热被窝，赶紧将敞开列车两侧大铁门全部又关上，仅留夜间战士们解手方便尺把宽狭窄的门缝。看来这一夜大家只能在这狂风呼啸瑟瑟秋雨之中，横越湘南桂北那层峦耸翠宕荡起伏数不尽连绵群山。 军事列车夜间风雨之中马不停蹄运行于湘桂交界土地上，在那浓浓夜色掩映下自然失去一睹湘桂地理风情，与两省区迥然不同自然地理奇山异石美景失之交臂。 举目车外茫茫夜空浑厚低垂黑沉沉乌云压顶，淅沥哗啦狂风伴奏下连绵不断秋季阴雨中，军列在黑暗中不时汽笛声声在茫茫山谷间穿行。 黎明悄悄伴随高速奔驰前行军事列车缓步走来，东方迷迷蒙蒙天空逐渐透出晨曦微弱亮光。梦醒官兵陡然为之一震豁然开朗便向车外张望，从那呼啸而越铁路两侧略显十分奇特山川地貌，人们感觉火车似乎已经进入广西壮族自治区纵深地带。 大家从军列车厢那方型小小微型窗口不经意向外观瞧，沉浸于雾深深雨蒙蒙桂北地区广阔山峦大地。千山万峰均锁在低垂沉沉茫茫云雾之间，厚厚积雨漆黑的乌云缠绕于沿线周边山峰顶端之间。它与雨中奔驰行进军事列车相隔仅呎尺之遥，大家恍惚之中犹如进入了神奇云霄之上的天界。这是祖国中南素有万山之称广西壮族自治区，近热带雾多雨勤群山间司空见惯自然景象。 不知何故此番首批参战军事列车进入桂北山区之后，火车运行速度较其它路段明显减缓了许多。且出现了途中极为少见的大小车站特别是大站，都会出现时间长短不等停车静候绿灯的待通过现象，甚至偶尔所经火车站要停上一两个钟头的漫长时间。 广西壮族自治区众多山谷间铁路交通沿线地带，虽然山峦众多起伏多变道路曲折蜿蜒崎岖，又逢此行极为少见急风暴雨恶劣复杂天气。然而桂北一带铁路基本上都是沿山谷在平垻地区兴建，铁路交通基本路况应该是不太可能成问题的事情。究竟何种原因促使进入桂地军列火车运行缓慢，官兵们不得而知年代久远至今仍为不解之迷。 时快时慢时停时走断断续续奔驰于桂北山间前行，载运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官兵和武器装备的军列，大大拉长了桂北山地铁路区间正常运行时间。 上个世纪中后叶建国初期漫长的历史阶段中，全国各地铁路交通运行管理体制，基本实行是国家集中统一准军事化管理制度。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各地火车站军事代表机关，与国家铁道部门以及全国各地方铁路运输部门。长期采用军地两套班子以地方为主分别运作，相互协调各司其职运作方式。凡部队重要军事行动运输具体调度运行过程，基本是由地方铁路局人员进行具体组织实施。部队驻站军事代表仅司军地协调之职，基本不介入地方铁路交通运输部门的具体调度事务。 所以这种部队出国援越抗美参战重要军事行动，铁路摩托行军各基层部队也只有乘车权利，基本沒有过问知晓铁路行车具体操作过程义务。铁路行军中对火车运行期间调度原则和运行诸多细节，自然乘车军人非高级别首长其余大多都不得而知。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在全国各地火车站所设兵站，对于部队军列广大行军乘车人员就餐时间和规律，随机性很大往往变化无常也很难做到准确无误的把握。部队行军梯队中各单位就更难以提前作出计划和准确约定，何时到达前方铁路兵站以及备餐时间都是一个未知数。 首批出征军列梯队基本依靠火车运行中前后站距离，来与前方铁路兵站临时约定就餐大体时间。这一桂北漫长路段行进眼看早餐时间已大大超过，火车仍按自己行车计划开进并未见有前方兵站踪影。 这时军列梯队中两个连队各车厢炊事班的炊事员，只好采用临时变通办法把剩余旅途部分干粮，平均分发给车厢中所有官兵大家自行掌握各自为战，在这一没有兵站行车路段过程中自行随机用餐。 待天色渐渐已接近中午时分大约在十二时左右，在十万大山茫茫谷地不紧不慢跚跚而行梯队军列，迟迟方赶到以山水甲天下而闻名于古今中外，其山与城同辉江与峰相映久负盛名中南古城桂林火车站。 地处我国中南地区广西壮族自治区历史名城桂林市，虽然其城区部分基本建于漓江两岸规模并不大。因为其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被列于中等火车站，参战部队军列行经大中火车站一般停留时间都比较长，估计这支出征异国庞大列车在此逗留时间会长一些。 指战员们身披军用雨衣顶着蒙蒙牛毛细雨下车，借用在车站西侧兵站准备进行就餐之机。举目观赏这古往今来名冠全国闻名于全世界，盘古开天辟地上帝造物赋予中华大地奇风异景。鬼斧神工造就这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桂林山水，指战员南国参战有幸亲临其境观后为之倾倒。 官兵兴趣盎然边用餐边各抒己见七嘴八舌评头品足，都对这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桂林山水拍案叫绝。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山水甲天下实属名不虚传，真可谓货真价实名至实归毫无任何夸张之嫌，大家初来乍到对这等奇特之地唏嘘赞叹不已。 自然造就奇山异水完美组合巧夺天工真为上天之伟大杰作，它的确有与国内外任何地区无可比拟之独特风格，山清水秀景色奇异与众不同特点独到美妙至极。 这里浅黑和灰白色石灰岩构成座座独立奇特美丽山峰，拔地而起傲然屹立棱角分明高高耸立直冲云霄，呈现危峰兀立界限分明风格各异千姿百态异彩纷呈。那陡峭如剑形态不同奇形异状高低不等的山峰，彼此之间大多并不毗邻相互之间有平埧为隔而自行独立。 遍野孤峰凸起藤蔓草丛繁茂从下至上披满绿装，鲜见山石裸露在外寸草不生之光顶禿山。特别是那清澈见底环山绕峰潺潺流动漓江之水，倒映出那座座高耸入云树丰藤壮跌宕起伏众多山峰。昼间光照强烈形成江面地上层次分明重重叠叠影像，举目尽现万千山峰争艳俯瞰水中倒影犹如海市蜃楼。 奉命跨国进入北越参战途经此地官兵展开视野，呈现眼前的凹凸有致遍野群山披绿迷人景色，桂林地貌新颖别致真犹如人间天堂地上仙境美不胜收，称颂古城桂林山水为中国乃至世界之冠也毫不为过。 待参战梯队广大指战员在兵站用完广西风味午餐以后，纷纷放下碗筷列队先后进入部队闷罐车厢，火车便缓缓起动驶离站台准备继续奔驰南下。 列车穿越铁路两侧栉比鳞次高高站立众多奇异峰峦，它们犹如排列有序天兵天将欢送参战官兵出征。天公作美雨过天晴云消雾散灼热阳光普照中南大地，眼望桂林迷人自然景色恋恋不舍目送它甩向后方。 呼啸而驰军列开足马力箭一般前行离开闻名遐迩桂林市，大家仍被那绚丽多姿如梦似幻迷人景致所深深吸引，频频回首遥望那远去古都桂林山水婀娜多姿景色，多有些魂牵梦萦恋恋不舍留连忘返之深情。 风风火火头顶列日继续南行参战梯队军事列车，到达三江四合抱城如壶的龙城枊州已是深夜。大家在兵站用完夜间晚餐早已越过寻常就寝时间。略显长距离旅途疲惫而十分睏倦连队指战员，大多便匆匆忙忙进入各自所在列车闷罐车厢，倒头便睡很快进入梦乡任凭军事列车在桂北大地急驰。 待到次日拂晓凌晨黎明时分已越广西桂中大地万重山，祖国南疆门户重镇省会之城南宁市，随着快速奔驰军事列车前行逐渐进入人们视野，历来享有祖国绿城之美誉的省会城市广西南宁市。桂南比比皆是绚丽多彩风情万种亚热带植物，犹如南亚热带奇异多变千姿百态雨林花园。刹那间仿佛把人们带入到那炙热如火岛多林森，地球赤道一带另一个国度绿色世界之中。 这里的地形地貌似与桂北地区的桂林有天壤之别，整座城市建于四周环山中间为平原的广阔地带。城区部分则位于其中央地带颇具典型内地城市风格。此地为这支援越抗美参战部队铁路摩托行军，指战员最后一次在铁路行军途中兵站用餐。 前方距离不远便将抵达邻近北越广西地区中越边境，军列将参战官兵带到这似梦如幻准热带园林之都。大家到达这里方真切体会到祖国之大，神州南疆北土巨大差异使同一国度风情南北两重天。 广西南宁市铁路局兵站食堂师傅和众多女服务员，为远赴异国参战官兵所准备饭菜极为丰盛。兵站领导十分热情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客气有加，服务非常细致周到使人们很有些许宾至如归之感。大家似乎体会出其中或许含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寓含将千里风尘仆仆到此大军送进战地的因素。 餐后梯队列车在十分平坦宽阔南宁火车站调车场内，进行了诸多迂回曲转和反复进退调度过程，最后才正式进入向南继续行进双向复线轨道。待站区加满煤水火车头依令启动并牵引军事列车，穿越当时仅独特南疆具有的两侧高大树木相联，藤蔓花茎缠绕植被厚重绿荫如盖的路轨，便走上了烈日高照炙热似火南疆临边的近热带大地。 那些只有在这地处准热带广西桂南地区所独有的，郁郁葱葱千姿百态叫不上名字林木比比皆是。这里自然和人工栽培植物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九州华夏大地万里山河南疆北国真乃天壤之别。参战将士们虽身在自己伟大祖国，感情仿佛己经进入高温多雨物种奇特热带王国。 部队此番远赴越南征战超长距离旅途一路之上，出于国家政治和外交特别是军事机密需要。负有重要使命军事列车运行终点站并未公开，战士最多只知晓部队首先要到中越边境地区集结，这支部队最终具体目的地究竟为何处，梯队中两个作战分队基层班排战士并不知情。 当时大家只能察言观色在私底下做出各种各样猜测，多数新老战士抱着一切听从命令心态也不过多问询。眼见列车已深入到中越两国山水相连边境省份广西，而桂南地区首府省会城市南宁也已匆匆而过，仍然还没有任何迹象可以透露到哪里才是终点归宿之地。 随着继续快速奔驰南下援越抗美长长军事列车，越来越接近中国与越南民主共和国边境线。梯队和各连领导层才有意由上至下逐渐有所渗透，这支部队最终目的地才开始清晰透明起来。 空军高射炮兵第二师各部队参战南下集结最终目的地，为广西壮族自治区中越边境线地区，与越南山水相连边陲之地宁明县和凭祥市。 根据中共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和空军总部原则安排部署，全师所有部队进入集结地区首先强化边境防务。与奉命于一九六六年一月早已先期到达广西边境，隶属于沈阳军区空军高射炮兵第一师所属各部队协同。两支高射炮兵部队共同担负中越边境地区战备任务，视越南战局发展需要随时听令分批援越抗美参战。 届时沈阳军区空军高射炮兵第一师部队全部入越以后，南京军区空军高射炮兵第二师所属各部队，应全盘接手祖国南疆大门宁明和凭祥两地边境防务。 高射炮兵第二师部队何时进兵越南民主党共和国（北越），需听从中共中央军委和广州军区统一另行安排。这个过程中间会有一段可能难以马上敲定不长不短的过渡期，所有进入边境地区集结部队只能暂时担任当地战备任务。 战争尤其近现代战争情势瞬息万变部队绝不可放松，所有进入中越边境地区参加援越抗美部队要百倍警惕，积极备战静观其变等待时机随时听候军委命令出境作战。 到达中南地区广西中越边境集结空军高射炮兵第二师部队，师部党政机关和直属部门及师部作战指挥所，将暂时设在桂西南边陲毗邻中越边境宁明县地区。 高射炮兵第四团和第五团的机关和所属各部队，以及陆军和海军两个高炮独立营也共同驻防该地区。高射炮兵第六团及配属兄弟部队海军高炮独立营，依序将进入毗邻于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地区，中国中南地区边境最前沿的凭祥市。 高射机枪连与八五炮二连为全师首批先期出发部队，所乘军列届时到达广西凭祥市以后。较早先期进入的团先遣人员安排临时营地待命，何时与沈空高射炮兵第一师所属部队进行防务交接。需待他们视越南民主共和国形势发展需要，中央军委下达开赴援越抗美前线命令以后，再根据越南战争形势和凭祥防务要求统一安排部署。 经过跨省区昼夜风雨兼程长距离铁路摩托行军，首批梯队指战员饱览了祖国壮丽河山。阅尽中南“ 沪桂 ”铁路沿途锦秀江山奇异风景，特别是欣赏了顶级风光绚美多姿桂林山水。大家对征途当中大同小异各地自然景色，浏览的吸引力已经有所淡化关注度也锐减。官兵在狭小车厢中用扑克牌和棋类打发时光，纷纷企盼能尽早尽快到达参战集结地区。 桂南大地急速奔驰的火车越往南走天气愈加酷热，骄阳似火温度节节攀升半封闭车厢之内环境，犹如火炉似蒸笼酷热难耐战士脱掉衬衣，以男子汉为中心旅途环境中随便穿上跨栏背心降温。有的战士干脆打赤膊仅穿裤衩仍然汗流浃背，只好大量饮用凉开水减少运动散发热量。 大家进入这火热世界再放眼那列车窗外天地，从沿途少平垻多山峦地区匆匆而越。桂南纵深地区石灰岩山峰披满短小精致杂树藤蔓，跌宕起伏大小不等群山被那厚厚植被所覆盖，列车犹如进入一座美丽动态绿色大观园。 军列所经之地其间山峰林立可耕农田十分稀少，农民多见縫插针种植各类杂粮庄稼。举目可见三三两两结伙成组山间青年壮族妇女，色黑肥大着装打扮之民族特点鲜明而突出。她们头戴漆黑粗布纱巾上着黑色大襟肥大衣衫，下穿宽阔黑色筒状硕大夏裤赤裸双脚披荆斩棘。 满载武器装备和军人的长长列车穿山越岭快速奔驰，昂首高吭的气笛吼叫呼啸之声在狭谷间回荡，引来夕阳西下河边浣洗衣物成群少女观望。她们对这茫茫山野突现重型武器戎装之旅，那美丽俊俏面庞透露出惊羡新奇神态，甚至偶现一闪即逝的有些许丝丝不解疑惑目光。 广西桂南壮族风情不时现于人们眼帘之中一闪即逝，随着南行梯队军事列车向目的地飞速疾驰，此情此景进入战士眼帘机率徒然剧增起来，旅途之中所经沿线地段几乎比比皆是举目随处可见。 大家从路轨两侧少数民族服饰人群闪现增加现象，隐隐约约感觉似乎己经距离中越边境不远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沉沉夜幕降临远方天际之时，减慢速度的列车进入炊烟袅袅华灯闪烁的一处所在，峡谷小镇昏暗灯光簇拥中的火车站进入大家眼帘。 军列梯队指战员风尘仆仆一路之上翘首期盼已久，远赴越南民主共和国参加抗美战争。跨越数省区长途铁路摩托行军最终目的地，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援越抗美前哨。广西中越边境出征参战部队集结大本营，祖国中南边陲秀珍之城凭祥市终于顺利到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