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通排
新兵连集训结束后,我分到了司令部警通排。73年团部还在锡林浩特党校院内,那时警通排的主要工作一是伺候首长二是在团部院内晚间站流动哨。团部的大门先是由指挥连负责。那时团政委姓于,老家是丹东的。他经常到警通排来闲聊,可能因为我们是沈阳兵有一种亲切感吧,星期天还和我们打扑克。
那时团里有一个郭副团长,人长的略黑一点,眼睛很大,总是一脸严肃,看见我们从来不说话。73年锡林浩特发一次大水,那次大水是从我们老营房的东大墙流过的,我们营房也进了一些水但不大。郭副团长查看水情,我和刘振海跟着,有危险的地方就搀扶着,之后看到我们总是先说话。在团部搬到新营房后,大约在74年 有一天是郭副团长在指挥室值班,是哪个连的雷达没开机,苏联飞机进来了没有发现。那时团长也没有办公室 ,团长在寝室坐着,郭副团长站着被团长好一顿批评。有干事说这部队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可能是73年底或是74年初,团部包括指挥连就都搬到了新营房,我们警通排就24小时负责大门的警卫了。还有负责几个首长的卫生和打水,还有报纸的分发。到新营房我们警通排的军事训练多了,有步枪,冲锋枪和手枪的射击训练和实弹射击,还有枪械的性能以及熟练掌握拆装。我们那时是五四手枪,由六大部分组成。我们都是蒙上眼睛练习拆卸和组装的。五六式冲锋枪我们也是一样的拆装。还有一套军体拳术,以及擒拿格斗的训练。还有实弹(教练弹)演练阻击,攻坚,冲锋等。还有体能训练,这体能训练我们就是跑步,一般都是在锡林浩特的南面从西跑到东一跑就是半天。
那时的政治学习也是挺多的,正是批林批孔时期吗。政治气候也是很浓的,报纸常登载属名粱效等人的大块文章。集中学习时,司令部的干部战士不包括值班的都到我们警通排宿舍。那时也没有会议室,就我们警通排的屋子大。记得一次学习发言,我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协理员先审查一下。这一审发现问题了,我把台湾写成国外了。协理员一问我,搞的我额头直冒汗,协理员还问我怎么出汗了。
我是参谋长赵斌的警卫员,有几次搞演习,都是参谋长指挥的。有吉普车,有遮了棚布的解放车,由全副武装的部分指挥连官兵和军务股的人组成。把部队拉到锡林浩特郊外进行演练,我也参加了。说到参谋长他对我是很好的。他安排过让我去武汉雷达学校学习,都跟我说了的,可最后没去成。后来他让我去了服务社。也安排过我的提干,只是一人坚决不同意没提得上。最后安排我去了天津。
我们警通排差不多就是团部的勤杂排,一些杂活大都安排我们警通排去干,或者说是以我们为主。比如:挖菜窖、铺篮球场、干部灶士兵灶的帮厨、买粮、挖煤、放羊、给军部来的飞机站岗等。说到给飞机战岗有一次是秋天,军部来一架安2飞机,我们警卫了三天。那时的我们都没坐过飞机,我们都想坐一次。排长与飞行员一说还真行了,同意带我们飞一圈。我们大约有五六个人,有我和刘振海,鄂得森,还有谁记不记得了。那个飞行员有意折腾我们,那天的空中也没有风啊!他有意使飞机颠簸,弄的我们人人发呕直想吐。下飞机时飞行员还笑着问我们好不好,我们也知道他是在与我们开玩笑。记得我还写了一首不拘平仄的小诗:铁鸟腾空众鸟惊,乘机遨游锡林城,枯黄满目不忍看,只看群山没有峰。深秋时节的锡林浩特就是坐火箭也没什么看的。
我在警通排三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有河南的、江苏的、黑龙江的、山西的、湖北的、辽宁的兵,好像我们的高排长是山东的。我们在一起处的都挺好的,没有什么小团体。我与河北蔚县的尹全宝处的挺好的,有一次晚饭后我俩往市里方向遛弯。广播还在播毛泽东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的诗,尹全宝的军帽被后面过来的骑车人抢去了。75年我和他还一起放过羊。
二十浪荡岁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我把我这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军营,献给了祖国的北大门平安,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没有怨没有悔。
20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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