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
那是一个难忘的日子。
也是一个伤感的日子。
41年前的7月28日,10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震醒了睡梦中的人们,有些朋友、有的战友永远离我们而去。
2016年7月28日,空六军的战友们去唐山举行唐山地震40周年纪念活动,无奈那时正忙无法走开没有参加。
但是,作为唐山地震的亲历者,作为唐山地震的见证人,40年来竟没有写过一篇关于唐山地震的文章,也是一种憾事。近读空六军战友关于唐山地震的文章,被深深地吸引,被深深地震撼!
时间过去41年了,那些亲历过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记得1976年7月28日,那是一个沉闷的日子,天气闷热。那时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最多是只能拿把蒲扇扇点凉风。人们背心短裤,甚至赤身裸体,也热得令人难以入睡。等到人们昏昏欲睡,或是进入梦乡,已经是半夜时分。
我那时在天津空六军高炮二师,我所在的六团驻扎在天津北郊西堤头,我当时在六团宣传股报道组。报道组住在团部北门的传达室,这是里外两间的平房,水泥整体浇灌的平顶(事后才知道这种整体浇灌的水泥房顶救了我们),住着我们报道组三个人。
这天半夜,7月28日凌晨3点28分,正当我们在熟睡当中,突然,我感觉整个床铺被巨大的力量拉着上下剧烈地震动,人在床上被颠簸的上下震荡。同时,耳边听到像坦克发动机一样的剧烈的响声。仅仅几秒钟我就被震醒,立刻想到是不是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顷刻,又立即意识到:是地震!
我立即招呼同室的战友迅速跑出屋子,地震的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我们跑出屋子,震动已经停止。屋外下着小雨,所有的电源都已经断了,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整个团部司、政、后机关和指挥连、汽车连以及警卫排的干部战士都跑到团部司令部、政治处前的空旷的地方,可是当大家一起意识到是地震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一次什么级别的地震,也不知道震中在哪里,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甚至担心发生地陷,自己站立的地面会立即陷下去,整个大地被吞没。
团部的损失情况被立即告知:没有房子倒塌,指战员包括后面家属院的人员全部没有伤亡。但是大家相传,由于天热,有的家属光着身子赤身裸体跑了出来,随着天色渐明有人想进屋去拿衣服而被阻止。
师部在市区,估计损失也不大。
不久,才知道地震的震中在唐山,损失很大,究竟有多大,当时并不了解。但是我们的军部,空六军军部在唐山。我们被告知,唐山损失很大,军部损失很大。
唐山,这个中国北方的煤城,我曾经在1971年1月至10月,在那里工作过10个月,在军部学习新闻写作并下部队采访,因而对唐山、对军部有所了解。
当时的唐山属于中小城市,市区建设在当年也还是很不错,道路宽阔,交通方便。唐山主要是煤矿,开滦煤矿距离市区也不是很远。因为空军464医院在天津,空军466医院在北京,唐山只有一个陆军255医院,我记得还去255医院看过病。255医院也很大,但是地震以后我再去时,那里已是一片废墟。我由于主要搞新闻写作,所以经常去《唐山劳动报》,我的第一篇被报社采用的稿件,就是《唐山劳动报》的通讯员刊物上发表的我的采访体会。记得和报社的一个编辑聊天,问到当时我们报道组住的青年宫都住了空六军的什么人。我说有电影组、报道组、文艺宣传队。他当时就说:哦,都是上层建筑。的确,空六军军部在唐山有司、政、后机关,有通讯营、警卫连,卫生所,还有24师的唐山机场。整个军部有大约一千多人,唐山地震牺牲了近半,共600余战友因地震丧命。所幸我认识的几个战友都还幸存了下来,包括空军宣传处的新闻干事刘占英(后为专业作家,出版多部长篇、中篇小说)、文化干事徐同联(空六军军长夫人)、宣传干事张干事(后没有联系)、电影组长丁元昌(在解放军报发表多篇电影评论,后没有联系),还有原我们六团报道组后调空六军宣传处的王春波(后为西安空军工程学院政委、少将),我们六团5连我的老班长常绪潼(后为北京空军大校参谋、2015年在京见面),空六军通讯营的程秀文(原空六军报道组成员,后调北京空军、2015年在京见面)等等都还幸运地活下来。当然,由于当时受伤的人很多,有的当时就在地震现场碰见了,而许多是事后才了解到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