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错过了,就会后悔一辈子!》上部
1982年的农历春节快到了。这一晃从邮局调到外贸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回头看看过去这一年,自己感觉还挺充实,无论是在学习、工作还是个人生活上都取得了一些进步。
先说说学习上吧。在经历了无数次风雨无阻,暑热严寒之后,我终于完成了四年的新华业余大学的英语学习。不仅顺利拿下了十几门课程,还取得了90分以上的各科平均成绩。 临毕业之前,经过认真准备和反复修改,最终完成了《海明威老人与海的比较文学分析》的毕业论文,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新华业余大学英语本科专业的毕业证书。虽然这个文凭的含金量远不如正规大学颁发的学历证书,但它毕竟浓缩了自己四年多的艰辛和汗水。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刻,我还是掩不住内心的激动,悄悄地落下了幸福的眼泪。
这一年多,工作上没有任何重大的失误,领导没有再给我指出问题,自己和周边的同事关系也融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除了日常收发电文的工作,我还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了几门外贸专业知识,其中很多内容都是正规的外贸院校学生们必修的课程。由于自己有内在目标和动力,所以对相关的知识掌握的还比较扎实,虽然当时还没干过一天外销员的活儿,但偶尔和他们在一起聊起外贸专业话题时,也能谈吐自如,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外行。打个比方吧,当时的我有几分像军事院校里那些没有经过战争,但却可以在课堂上侃侃而谈几大著名战役的学生。总之,通过悄悄地自我“充电”,我为今后从事外销做了一定的知识储备,缺的只是一个天赐良机!
个人生活上的最大收获是终于交上了女朋友,确定了恋爱关系,为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做好了铺垫。说起这搞对象的过程,还有一段值得回忆的趣闻。 当时我时刻关注天津哪有不错的英语学习班,一旦打听到了,都会削尖脑袋过去听课。某日,我听说我家附近的天津市药品检验所办了一个英语班,我立刻过去蹭课。那时药检所听课的员工大概有六七十人,讲课的是化工研究所的一个姓高的老师。高老师是上海人,课讲的不错,只可惜高老师课上提问时,下面总没有学生响应,于是我经常厚着脸皮举手发言,一来二去我和高老师成了朋友。当他得知我还没有女朋友之后,很快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
听了高老师的介绍,感觉那位“她”还是比较合我的意,曾经是知青,人很要求上进,当时她已经从郊区的农场选调进了天津市农场管理局工作,父母都是教师,本人也在天津广播电视大学学习中文,人的长相也很不错。听高老师这么说,我觉得还可以,于是就准备定个时间彼此见见面。临走时,高老师还特意告诉我说这女孩政治上也很进步,还是个党员。“啊!党员啊,那算了吧。”其实原本我在部队也曾经积极要求入党,后来党一直没要我,我就渐渐死了这个心。回地方后又看到了很多人虽身为党员但表现还不如群众觉悟高,于是就对党员有了偏见。一听高老师说她是党员,我心立刻凉了下来,于是见面也随之取消了。
这事儿我后来反思过,其实当时拒绝见面的理由表面上看是因为对方是党员,其实这骨子里还有一个心理障碍,那就是大男子主义。男人总希望成家之后,拥有稍高于女人的社会地位以维持家庭的平衡,可如果你找了位很早就入了党,而且又在大机关工作的女朋友,那就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她很可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科长、处长、甚至局长。那我这个当丈夫的日子往后该怎么过呢?
这件事情过去了半年多之后,我爸单位医务室的一个姓郭的大夫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当这位郭阿姨跟我说起那个女孩的家庭和个人情况时,我立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接下来我越听越感觉熟悉,后来仔细一想,这不正是高老师在半年多之前曾经给我介绍的那位党员么?
这种错过之后又重新相遇的情形,让我突然感觉和这个女孩似乎有缘,于是再没纠结对方是党员的事实,立即通过郭大夫安排了见面。见面后对她的初步印象还不错,但始终没有主动给郭姨确定的消息。又过了两三天,女孩那边终于传过话来问我这边的意见,于是双方决定单独见面再好好谈谈。再次见面的地点是对方确定的,没想到居然是我当时常去买书的佟楼外文书店,这让我心里感觉挺高兴,就这样经过多次见面之后,彼此确定了恋爱关系,我也彻底把当兵回来之后一直困扰我的所谓个人问题解决掉了。
过年前办公室计划搞一次聚餐,大家都说要自己动手做几个菜,于是几位女士分工开始张罗,有到楼下食堂借碗筷盘子的,有去外边买菜买肉的,有的从家里拿来了做饭用的煤油炉,不过,这万事俱备之后,唯独没有人愿意掌勺,于是我自告奋勇接下了“厨师”的活儿,我知道给大伙做饭要冒点风险,俗话说众口难调,做饭的人,受了半天累,未必能得到大伙的称赞。
我虽然来办公室工作一年了,但由于平时很少跟大伙拉家常,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会做饭。当我突然间主动请缨当了会餐的大厨,一时间让很多人跌破了眼镜。不过做饭咱不外行,从小到大,生活的艰辛和贪吃的本性,早就成就了我的厨艺。就这样,我就用最原始的煤油炉,很快做出了七八道简单实惠的家常菜。聚餐开始后,大家看着那桌色香味都不赖的菜肴,很多人不相信是我掌勺的杰作。这次意外的“露脸”,似乎让那些平日对我存有偏见的同事多少改变了些看法。(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