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朝的出逃
公元前516年秋冬的一个夜晚,发生了影响中国历史与文化的一个重大事件:晋国出兵支持周敬王复位,周王子——朝,在占据王城数年后,携带大批周王朝档案、典籍投奔楚国,从此这批珍贵的上古典籍不知下落。
周景王有多位王子,其中一个叫猛,一个叫朝,猛为正出长子,朝为庶出长子。大概是周景王、猛或朝、猛或朝等各自母亲的原因,周景王偏爱于朝,使朝有继王位之意。公元前520,周景王病逝。周大夫单旗、刘狄立景王长子猛,为悼王。这年的6月,景王庶子王子朝率百工及灵王、景王的族人与悼王争位,击败王师。悼王出奔,告急于晋。4个月后,晋大夫籍谈、荀跞率军护送悼王返归王城。悼王却在一个月后去世,其弟即王子——匄,立为敬王。晋军与周军攻王子朝。王子朝受挫,退守于京(今河南洛阳西南)。周局势稍缓。周敬王元年正月,晋军撤走。六月,王子朝之势复振,败敬王之师,占据周都王城。周敬王退居狄泉。狄泉在王城东,人称敬王为东王;王子朝亦在王城称王,人称其为西王。敬王二年六月,郑定公出使晋国,请晋再度出兵救周。敬王三年夏,晋、鲁、宋、卫、郑、曹、邾、滕、薛、小邾等国会盟于今山西沁水西北,商议平定王室之乱。主盟者晋卿士赵鞅令与会诸侯向敬王输送粮草,筹派戍卒,并商定次年出兵。四年七月,荀跞、赵鞅率晋军入周,攻王子朝。十一月,晋军克巩(今涸南巩义西南)。王子朝兵败,与其族党逃奔楚。
这发生在公无前520至516年间,被史称为“周王子朝之乱”的事件,原本与百姓及后人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是作为宗主国君的周王室拥有大批相当珍贵的典籍,应当包括前朝(指商代、夏代及更早时代)的文献、文物,以及周代列王的诰命文件,或许还有各诸侯方国的奏章、报表等文书档案资料,并由王子——朝及其族党掌控,随他们的出逃被携带至楚国。
在今天看来,他们带至楚国也就罢了,反正都在华夏族地。然而,在王子朝奔楚之际,恰逢楚平王死,楚国在继位问题上动荡不安,吴国对楚国也虎视眈眈,来个周王室自立为王又被周敬王赶下台的王子——朝,会造成内外交困、四面受敌的问题显而易见。因此,王子朝一行并没有到达楚国郢都城,被滞留在南阳西鄂一带(今日河南省南阳市石桥镇)。这批周室典籍自然也没有送交楚国君臣。从此,这些人类文明史上的无价之宝被视为神秘地失踪了。
有相当一部分后人认为,这些周室典籍当时妥善地保留在他们自己手中。因为王子朝是有准备的带走周室典籍,始终怀着复位的期望的。同时他们又将周室典籍秘藏起来了。
王子朝一行及其后裔其本领与当时及后来的王室皇族人员一样,一旦失去了政治舞台,也就失去了往日的财富来源,他们必须寻找新的谋生方式,剩下的本事也就“玩文”并利用现有的典籍卖文了。于是,有的摘抄典籍中的内容,卖了竹简。其内容也流传于民间。有人认为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引发,依托了这些典籍流落于民间的缘故。据说,孔子在那个时候,也就是在50岁的年份上才读到《周易》。所谓孔子删定《诗》、《书》云云,则表明孔子收集到一部分散失的周室典籍,并将它们重新整理成册。当然,其学说或者说其治国与为人的系统学说,恐怕是汉朝汉武帝“独尊儒术”以后了。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史上有名的大思想家《道德经》作者老子。老子曾是周王室的文化官员。大概是周王室图书档案典籍的管理成员。老子辞周退隐是个谜。有人认为,很可能他是随王子朝的逃楚的族党成员之一。
有学者疑言:四言韵句是上古史官兼巫师的一种常用修辞方法,并被周朝史官所承袭。从后人收集到的分析中,他们发现周朝行文使用四言韵句,而《道德经》中亦经常使用四言韵句。也有人认为屈原许多行文或词,大概也是受流传坊间的影响,也使用四言韵句。同时,有学者还疑,《山海经》的编写者当系追随王子朝奔楚的史官(兼巫师和学者)或其后裔,因其《山海经》中常跳跃出四言韵句。
后人把老子学说归为道家,孔子学说归为儒家。不论哪家,都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如果承载着夏商周室的图书档案典籍不在那时失踪,并被流入民间,无论对中华民族的治国或为人将会产生影响。汉武帝是否还有“独尊儒术”之说?如果这些文化瑰宝知道后来有这么大的用处,是否还有许多征战?
然而,统治者的战争是眼前的权力与统治的战争,他们是不会为图书典籍发起战争的。公元前505年之初,楚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吴军攻陷郢都;楚昭王逃到随国寻求庇护;秦国的救兵还没有开来,楚国只能依靠散兵游勇骚扰吴国的主力。周敬王没有忘记,公元前516年,也就是11年之前,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王子朝失败后逃亡楚国,时时惦记着回来复辟。现在楚国自顾不暇,公元前505年春,周敬王派人进入楚国,杀死了王子朝——自己的心腹大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