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新娘是个对回城绝望了的女知青,新郎是村里男人中的幸运儿,他们的婚姻注定要被政治所操弄,当回城的机会来临,极可能便永生不再相见。画中,一个女知青和她的农民丈夫并排坐在贴着大红喜字的破旧土屋前,她穿著一身黄军衣,脚上是一双新的秀花鞋,满脸忧郁忧伤。而她的丈夫却手里拿着“结婚证书”,喜气洋洋。这幅油画表现了一场六七十年代北方窑洞前的中国特色婚礼。在那个难忘的年代里,这种婚礼在中国的大江南北和样板戏一样屡见不鲜。但是,婚姻抛弃了金钱,爱情哭泣着追求贫穷,不相称的只能是阶级的出身。在这幅作品中,新郎穿着新布鞋和褪了色的粗布棉衣,脸色黝黑苍老,手指粗大扭曲,笑得合不拢嘴。他拥有当时最为崇高的贫下中农的阶级身份。知青新娘的眼神和坐姿则透出了她的无限委屈、忧伤和无奈。
她已经无家可归了,慈祥的父母也许是身陷牛棚或者已经遭遇了不测的“专政对象”,她脚边的旅行包就是她的全部嫁妆。标语、牧羊铲和角落的胶鞋说明了新娘是个接受放羊改造的知识青年,她脚上穿的一双红色绣花鞋与她浆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是那样的不和谐。这或许证明了她是嫁给了村干部的老光棍儿子,屈服了在革命的宏大叙事中被推上祭台的个体悲剧命运,她太弱势了,根本就无法与命运抗争。
上山下乡不仅是一代人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我们的历史决不能忘记的需要正视和反思的记忆。这幅“青春之歌”是一首关于青春理想破灭的挽歌,2007年首都博物馆“融合与创造2007中国油画名家学术邀请展”展出时,曾引起几个参观的老知青当场泪流满面,也是观众留言最多的作品。
每一个有着知青经历的观者都能读出画里意味深长的画外之音:这桩婚姻肯定有着某种十分明显的功利目的,而这功利目的背后,又包含着多少时代的荒诞和人生的悲剧,这荒诞与悲剧的根源,都来自于当时的城乡二元结构,正是这个特殊的结构,把中国社会分裂为水火两重天。人们无法得知当时的执政者为何要采取如此结构的政治考量,却亲身感受和目睹了这种结构所带来的悲剧后果。也许,当政者想用上山下乡运动来冲击中国的城乡二元结构,但这种非理性的举动,虽然把城市文明带到了穷乡僻壤,也多少促进了城乡间的交流,却丝毫没有动摇它的根基,反而带来了一系列的悲剧,此画所反映的正是这诸多悲剧的一个缩影,反映了爱是如何屈从于现实的主题。
(以上文字均来自“中国知青网”该画的解说词,本人作过少量的改动)
在我们空六军的战友里面,有着许多在广阔天地里上过山下过乡的人可不在少数,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终身难忘的经历,1969年3月,父亲担心我在四川下放会给他捅娄子惹麻烦,于是就干脆把我弄回了河北灵寿老家,交给了我叔叔来严加看管,在老家下放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常常让我叔叔气的够呛,常常惹出了不少的麻烦让乡亲们哭笑不得,以至于乡亲们送了我三个“雅号”:“嘎小子”、“南蛮子”、“生个子驴”。
1970年12月25日,我当兵去了内蒙的锡林浩特,在雷达兵33团指挥连当了3年的信号标图员,然后又去电影组放了3年电影,直到退伍才以一个“非党群众”的身份回到了四川父母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假如我没去当兵,假如我还在农村下放,我的结果我的命运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实在难说,我相信有过知青经历的战友们看了这几幅画,肯定也会感慨万分的,肯定也会想起那一段难忘的青春岁月,那是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难忘的岁月啊!
看得出来,这位从大都市来到黄土高坡的知青是个羊倌,在年复一年的枯燥的放羊当中,她无时不在思念着远方的亲人,不知到在“牛棚”里面接受改造的父母怎么样了?年幼的弟弟妹妹有没有人管?今生今世还能回你们的身边吗?我从小的的理想,是当一名解放军战士,可这个美好的愿望,对我这个“狗崽子”来说,就好像是肥皂泡影一样难以实现啊!
在枯燥的放羊劳动里,情不自禁的她,显露着青春少女天真活泼的天性,回忆着“文革”之前那美好的生活,面对着与她朝夕相处的羊儿,她思绪万千,怀着人生美好的憧憬,以牧羊铲代浆,轻轻地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脍炙人口的歌谣,豆蔻年华的她,对美好的生活充满着炽热的希望。
终于,有一天,她接到了一件东西,是一件结婚证书,真是晴天霹雳,他完全懵了,好像一下子就掉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她是那么的无助,她是那么的绝望,她欲哭无泪,呆呆的望着远方,那里有过她的家,还有慈祥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哪?这难道就是“命”吗?我的理想!我的未来!突然间,她的头脑嗡嗡作响,慢慢地,一片空白。
在命运的安排下,她糊里糊涂地和一个“陌生人”坐在了一起,她愁眉苦脸,一脸无奈,满脸忧郁忧伤,而他却是喜笑颜开,喜气洋洋,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难道从今以后,她真的就要与这个男人一辈子在一起了吗?这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日没夜的劳作,无休无止的生育,如同嚼蜡的日子让他不敢再往下想,她真的不敢想象,今后的生活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在一起下放的伙伴的帮助下,她麻木地按照当地的风俗打扮起来,一切仿佛都在梦中,这难道是真的吗?她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地方,显得是多么的弱小与无助,根本就无力把握和主宰自己的命运,冥冥之中,隐隐约约地发出了让自己都无法听见的呐喊,天那!难道这荒诞的悲剧真的就在我的身上变成现实了吗?
墙上挂着一幅《白毛女》的图画,杨白劳在为心爱的女儿喜儿扎着红头绳,很显然,要过年了,喜儿就要被黄世仁抢去了,这是人间的悲剧,这是对万恶的旧社会的控诉,因为,那时候,穷人还没有当家做主人。可她却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啊,那么,她的命运为什么也是一场人生的悲剧呢?在图中,她和“喜儿”遥相呼应,互为衬托,留给我们的,却是那无穷无尽的思索与遐想。
图画来源:《中国知青网》
注:画外音是本人根据图意瞎胡编的,由于水平有限,难免欠妥之处,敬请战友们多多指教,谢谢!
这些油画的水平很高的,仔细欣赏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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