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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牛朋恶搞谎报火警 巧言善辩一场虚惊
（姚念龙）
上回书说到，那陈仲、罗勇正陪着徐主任、谢领队大吃大喝，忽然外面有人大喊：“出事了，失火了！……”这一喊不要紧，几个人放下碗筷就往屋外冲，这时，一辆消防车已开到院门口，街上也已站了不少人。谢领队急问：“哪里失火了？”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哪里失火了。谢领队急令，大家赶紧分头看看，再问问是谁报的警。
大家分头看了一圈，都说没发现火情。谢领队便问消防战士：“你们没听错吧，是我们老兵屯报的警吗？”消防战士肯定地说：“没错，是你们老兵屯报的警，我问了他好几遍，他说就是老兵屯。河南口音，说话还有点口吃。”消防战士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准又是这小子搞的恶作剧。谢领队赶紧对消防战士说：“对不起，可能是搞错了，我们屯里人没有河南口音。”这时从人缝中钻出一个人来，大喊一声“谁说没有河南口…口音？”这一喊，把大家喊了一楞。大家心里都明白，谢领队这是为他打个埋伏，让人家消防战士走了就完了。谁知这小子楞头楞脑地又钻了出来。
这小子是谁？他就是老兵屯有名的“四最”知青，单姓一个牛，单名一个朋，外号“杠子牛”的是也。何为“四最”知青？因他来老兵屯最晚，年龄最小，个子最矮，也是老兵屯最后一批知青而得此名。“杠子牛”就不用说了，成天有事没事，专找别人抬杠玩，最后还终是他赢。因为他会胡搅蛮缠，满肚子歪理，而且还叫真，关键是别人都不和他一样，都把他当小弟弟哄着玩，所以，每次都是他赢。他整天跟在陈仲和罗勇后面，捉鸡逮狗捅鸟窝，人家杀鸡他扯腿，人家杀猪他浇水，人家动嘴他跑腿，最后他都不吃亏。平时，牛朋没有闲着的时候，这屋转转，那屋看看，不管男屋女屋，他都如入无人之境，男女知青也没有避讳他的，都觉着他是个小弟弟，吃的玩的，都先紧着他。其实，当时牛朋也已满16周岁，男女间的那点事，好像他比谁都懂，而且平时他专爱盯着人家小芳，专看小芳跟谁走得近了，跟哪个男知青又说俏俏话了。听就听看就看呗，他还喜欢在下边挑拨个事，在私下里乱传。要是他看到小芳跟罗勇在一起或说几句俏俏话，他就马上说给尧痴愚去，反之，他就传给罗勇。他要是看见屈先贺和小芳在一起，那边尹筠马上就能知道。就这大家还都争着对他好，都想在第一时间得到一些信息。就小芳烦他，平时躲他就象躲鬼似的。
别看这牛朋年龄小、个子小，心眼可好，又勤快，还会干活，就是有点口吃，越口吃还越爱说话，越想说越说不出来，越说不出来越着急，越着急越说不出来。牛朋从小就会电焊。在城里的时候，只要谁家一说要帮忙，拉起电焊机就走，而且活干得还好。就一样，爱捣包，平时没少搞了恶作剧，尤其来到老兵屯以后，又跟着陈仲、罗勇长了不少本事。要不往男知青床上放个蛇，要不就往女知青被子底下放个小麻雀，女知青一掀被子吓得吱哇乱叫，追的个小牛朋满院子跑。他还往石书记鞋里放过一次小泥鳅，石书记一穿鞋，蹦了好几蹦，把鞋扔出去好远，害的个石书记多少年夏天只穿拖鞋。据说，几十年后，去草原参加老兵聚会，石书记都是穿拖鞋去的，这是后话。
本来谢领队是想为牛朋打个埋伏，让消防车走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他一下子又钻了出来。而且还大喊：“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就是那个给…你们打…电话的河南口…口音。”这下大家可都傻眼了，你这谎报“军情”可是犯法呀！消防战士问：“老兵屯没失火，你为什么打119？”只见牛朋不慌不忙地说：“我那是演…练演练你们，看看你们的电话灵…不灵。再说了，电话…话里不是给你们说清 清楚了吗。”“你说清楚什么了？”消防战士问。“回去查你们的电话记录，就…就知道了。”牛朋还不依不饶。“电话记录我们带来了。”消防战士说。牛朋：“那你查查吧。”下面是通话录音：
牛朋：“喂，119吗？”
消防：“是的，什么事？”
牛朋：“老兵屯是不…是 是火了？”
消防：“失火了？怎么失的火？”
牛朋：“不是失…火，是…是火了。”
消防：“对不起，你别着急，慢慢说。”
牛朋把电话挂了。
牛朋：“怎么样？电话里我是问你们老兵屯是不…是是火了，你们没听清，楞说老兵屯失火了，你们再听听，我…我说的是…是火了，还是说失…火了？”“失火”和“是火”音发的一样，别说电话里消防战士分不清，现场所有的人都没分清。这下消防战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要说这姜还是老的辣，这谢领队机智啊。这时他赶紧过来打圆场：“是，牛朋说得对，最近我们老兵屯是很火，喜事连连，好事不断。你看，第一件，小芳的亲生父亲从海外回来了，不但与小芳已父女相认，最近小芳又要到县城去上护校；第二件，最近有几个知青考上了大学，这是我们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就考上了好几个，你们说这还不火吗。所以，这一火，牛朋一高兴，就想起你们119的火了，情不自禁地就拨了你们的电话，想让你们也分享一下他的幸福。”这哪挨哪呀！牛朋一边早忍不住拍起了巴掌！“要不还得说我们的谢领队有…有…水平，对下属那是了如指掌，其实我就是这样想的，谁知你们没听清，兴师动众的，还把我们搞得怪紧张的。”他倒有理了！
几个消防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谢领队和牛朋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以。还等什么，撤吧。几个消防战士赶紧发动车，拉起一溜尘烟，走了。
消防车走远之后，这帮知青加上谢领队，你说这一通笑啊，笑的个小牛朋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大家正笑得开心，小芳急匆匆跑来找谢领队，说有重要的事要请谢领队帮她拿拿主意。
这正是：
牛胆真大把天包，竟将火警来恶搞。
不是谢队巧掩护，任你狡辩也难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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