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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解放军飞行荣誉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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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从军路  

发表时间:

2010-11-4 14:05:26

更新时间: 

2010-11-4 14:05:26 

关键词:

  

  [这是对本篇第 4312 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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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访从军路

              

                               张克成  魏金奇  宫庆顺

 

   多少往事,在我的记忆深处随着时间的更迭而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每当想起在雷达三十三团生活和战斗的点点滴滴,就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泻千里。尽管我们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大头兵”,在雷达三十三团辉煌的历史进程中,不过是短暂的四、五年间,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但对雷达三十三团的感情,就像我们的父母、兄弟与姐妹!因为在那里承载着我们的光荣与梦想、责任与义务,有像兄长般的首长,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战友,有我们熟悉与热爱的土地......我们是幸福的,因为刚刚踏入军营就有机会亲耳聆听着老兵们激情四射的讲述着他们当年如何发现“林彪判逃时的空中情报”、“敌机侵扰我北部领空”、“抓特务”的动人故事。住地窝子、帐篷、蒙古包。吃脱水白菜、喝雪水、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冒着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守卫着祖国的北部领空。因为多年艰苦寂寞的边防军人生活锻造出了他们独特的边防军人气质和对祖国的忠诚。因为在这里曾经留下过多位空军将军的足迹,因为从这里走出了多名人民解放军的大校级军官!

          一、重返左旗连

  在人生的记忆长河中,总有几个重要的阶段始终令人难以忘怀,尤其是过了四十不惑的年龄,对过去的一些往事更加的留恋,更加的依依不舍......

  尽管已经离开雷达三十三团多年了,然而,每当提起在雷达三十三团的一些往事,不论是在酒桌上,还是在朋友们聚会时,总是不厌其烦的向亲人们、朋友们讲述着那段令人难以忘怀的从军史。尽管我们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与洗礼,尽管我们在雷达三十三团没有成就一番伟业,尽管我们在雷达三十三团渡过了平平淡淡的四、五年,尽管我们没有立下可向人炫耀的军功,但在那里留下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梦想,留下了我们对祖国的一片赤诚之心!

   在几次战友和朋友的聚会上,有人提议,何不回大草原去看看,看看我们当年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以后老了想去也去不了!这一提议很快得到了战友们的积极响应。但几年过去了,最后因种种原因而未能成行,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心结。

   2010年10月2日,一个细雨蒙蒙的秋日,早上五点,我们三个战友和两个朋友一同乘车向我们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锡林郭勒大草原前进,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驰着,北京......沙城......张家口......集宁......赛汉塔拉,在车后快速闪过。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原一连操纵员,后改任上士的何广元。他已经来过两次电话了,不断的询问着我们所到达的位置。他因为生意太忙而未能与我们同行,但他的心已伴随着我们跨入了久别的锡林郭勒大草原。我兴奋的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要踏入苏尼特左旗的地界了,他心情复杂的告诉我,让我们替他多看看咱们曾经生活过的大草原,多拍一些照片......前面的路牌已清晰的标明了进入苏尼特左旗。在我的记忆中,从赛汉塔拉到苏尼特左旗这一段路程有很短的一部分是柏油路,绝大部分是崎岖不平的搓板路,如今已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道路两旁除了阳光照射下显得一片金黄的枯草外,再也见不到当年体型彪悍骑着马悠闲放牧的蒙古族小伙子和赶着勒勒车的蒙古族姑娘,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草库伦,偶尔见到一群羊或是一群牛在草库伦内悠闲的吃着草,我有些沮丧!

残阳如血,映红了天边,荒凉寂静的大草原。

   我感觉旗政府所在地满都拉图镇很快就要到了,我兴奋了起来,汽车驶上了高高的山包,在很远的山包上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黑点,凭直觉我隐约的觉得那是雷达天线,我激动的惊叫起来,用手指着若隐若现的黑点说:“那是我们连的雷达!”坐在我身旁的原三连操纵员后任操纵班长的魏金奇笑着调侃道:“老哥,你是嘛眼神儿,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可是操纵员,怎么连个雷达天线的影也没看见呢。”我们在车内争论着,汽车与发现黑点的山包越来越近了,雷达天线的轮廓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坐在一旁的原指挥连报务员、后任报务班长的宫庆顺笑着说,“还是克成看的远,他对老连队有感情啊!”

  汽车很快驶入了原左旗连雷达阵地山下苏尼特左旗新工地,印象中的新工地只有几间砖瓦房和几间土坯房,还有一个武警把守的看守所,是个比较荒凉的地方。当年,战士们买一些日用品要跑到二十里左右的旗里去买,如今这里的变化让我有些惊呆了。整齐的楼房,洁净的马路,路两旁整齐的排列着照明灯,小镇内的商业用房觅虹灯闪烁,人们的穿着也与内地同步,已见不到当年穿着蒙古袍骑着马或骆驼在镇子里四处游走的纯朴的蒙古族牧民,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穿的高跟鞋,男性的板寸头,从人们的脸上、身上已看不出过去落后的痕迹。如果你自己不知道这里是一个边陲小镇,就仿佛置身于内地的某个城镇里。

  经过一天的长途奔波,肚子早已经饿了,我们找了一家小镇上比较有名的涮羊肉饭店。魏金奇自豪的对没有来到过这里的二位朋友说:“今天请你们吃一顿纯正的涮羊肉。”我和宫庆顺马上反对道:“如果还像当年羊肉那么大的膻气味,我们可不吃”。当年在连队,我与宫庆顺都不吃羊肉,因为羊肉膻气味太大,吃到嘴里就想吐。所以,连队一吃羊肉我们就吃咸菜,复员回到内地后逐渐适应了吃羊肉,但内地的羊肉膻气味比较淡。我们来到饭店,想象中羊肉的那股浓浓的膻气味没有了。记得原来进商场、饭店、甚至连厕所都有股很浓的膻气味。我们要了一瓶“草原白”酒,几个人吃着、喝着,羊肉片已没有了当年的那股浓浓的膻气味。吃完饭,我们住进了小镇的东海宾馆,房间内整齐干净,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可以在客房内上网,如此的先进、如此的进步,真为我的第二故乡感到骄傲和自豪。尽管我们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但我确感到毫无倦意。乘着酒兴,我请二位战友和两位朋友去共同观赏夜色下我曾生活和战斗过的连队。走出宾馆,尽管我们比来时增加了一些衣服,但还是感到了阵阵的寒意。踏着月色,我们来到了小镇的边缘,难得今天是个没有风的夜晚,云层很薄,月亮的光像隔着窗帘的灯火,隐隐地、匀称地撒向寂静的大草原,象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蒙蒙胧胧地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远处的雷达天线矗立在夜色中,像一名战士一样保卫着祖国的领空。从连队的营房里透射出了不太明亮的灯光。左旗连的轮廓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心脏在胸腔中加快了跳动,血液在体内冲撞着运行,激动着、碰撞着,久久的不能平静,我点燃了一支烟,想向他们诉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我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夜色中的左旗连,战友和朋友被我的情绪感染了,都没有吱声。不知怎么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是咸的,在脸上静静的流淌着......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床,我拨通了原团指挥连发报台台长、后任天津雷达训练团团长、现调北空雷达兵处任职的老台长武敬义的电话。我说:“老台长,我是张克成,我们现在在苏尼特左旗。”老台长一惊,问道:“你怎么跑到左旗去了?”我回答“国庆节放长假,我们几个战友想回老连队走一走看一看,我们想念老连队啊!”,“好,放心吧!我马上给你们联系,你等我电话。”他爽快的答应了,多么朴实的语言,他虽已官至大校,但却没有一点官的架子!

   吃罢早餐,我和战友还有朋友便迫不急待的开车前往连队。接待我们的是一位25岁戴眼镜的中尉站长。看着眼前的这位站长,我想,25年前的今天,也许我正头戴耳机坐在连指挥室里值班呢,而你或许刚刚出生或许还没有出生,正在娘胎里打转转呢!站长陪同我们参观了营区,近距离的观察营区,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痕迹,原先的两排砖瓦结构的营房已被一座三层小楼所替代,楼内厕所、浴室、暖气、电脑一应俱全,原先的581和514两部雷达已被叫不上名字的雷达所替代。参观完,我们在连队的会议室进行了叙谈,战士们端上了苹果、桔子,站长说:“这是过节战士们吃的。”我感叹道:“这东西,我们当年想都不敢想,不论过什么节,大家在一起会一次餐就很高兴了!”站长向我们介绍说,现在战士每月的津贴费500多元,每天的伙食费17元,当谈到现在雷达的性能时,站长沉默不语,可能是涉及军事机密的缘故吧。看到他们现在,使我想起了当年我们每月十几元的津贴费,每天一元多的伙食费,从当兵到复员都洗不上一次热水澡。冬天最犯愁的是上厕所,因为担心在厕所多蹲一会儿屁股会被冻僵,每天吃冻白菜、土豆、萝卜,大雪封山时,只能喝用雪融化的水,有时水中偶尔还会漂浮着几粒羊屎,冬天睡觉时,躺在被窝里冻得瑟瑟发抖,难以入睡!时刻担心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听到进入“一等”令人紧张的乱铃声。然而,这些都已成为了历史,历史总在不断的前进,总在不断的发展和变化,我真为他们今天当兵而感到幸福啊!

  快乐和难忘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告别了站长,告别了令我魂牵梦绕的连队,匆匆下山向战友魏金奇的三连所在地阿巴嘎旗赶去。在前往阿巴嘎旗的路上,我们途径原苏尼特左旗政府所在地满都拉图镇,那里还能看到一些当年的模样,但街上人很少,一些商店也关了门,没有了当年的“繁华”,听当地人说旗政府和镇里的大多数住户都迁往新工地了。

                   二、603、我回来了!

  汽车在通往阿巴嘎旗的柏油路上急驰着……我想像着阿巴嘎旗如今变成了什么样?阿巴嘎旗在我的脑海中印象不是很深。当兵时,有几次去团里或探家时曾在那里住过几次。虽然对阿巴嘎旗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它与以前相比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公路两旁新建了一些不算高的小楼,不远处还有一些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我们简单的吃了饭,汽车加满油便急匆匆的向我日思夜想的连队查干诺尔驶去。

   听一些战友们说,查干诺尔连也随着当年三十三团一起被撤销了,不知是真还是假,我有些忐忑不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天空中的雄鹰在蓝蓝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它们时而俯冲到地面,时而又从地面飞向空中,好不自在。二位朋友边观赏着美丽的大草原边不住的发出赞叹:“这里太美了,蓝天、白云、羊群,还有雄鹰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魏哥,快到你们连队了,我看你怎么不高兴呢?”我随口答道:“高兴,高兴!”但他们又怎么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查干诺尔苏木很快就要到了,远处的民房已清晰可见,但在远处的山头上却不见了当年的雷达天线。记得当年进出查干诺尔,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雷达天线,然后才能看到当地的民房。难道查干诺尔连真的撤销了!我在心里想着,但仍不死心,眼睛像雷达似的在四处搜寻着......一旁的原左旗连记录员,后任记录班长的张克成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金奇,你别着急,可能你们连真的撤销了,连队撤销了也是国家和军队的需要,我们三位都曾是三十三团的一员,大老远的能回来看看我们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就该心满意足了,很多战友还没有机会回来呢!”

   是的,有多少战友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回到他们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重温他们当年在这里留下的青春与梦想,艰难与困苦,奋发向上的激情!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他们回味、留恋。但由于种种原因和各方面的条件所限制而未能成行,也许成了他们终身的遗憾!

  查干诺尔苏木与当年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苏木周围建起了几个通信塔,原先苏木中间的土路如今已变成了水泥路面,而且可以直接通往锡林浩特,路两旁新建了一些砖瓦房,但大部分还是土坯房,原先的国营大商店如今已变成了台球厅,路边的小商店里还有“川”字牌砖茶,但当年的“青城牌”香烟已经没有了。人们的穿着也时尚了,不像当年穿的那么土里土气了,路两旁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显的十分荒凉。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二十多年前还不定是什么样子了,我看,魏哥呆的这地方最苦了!”一旁的朋友说。我找了一条我印象中可以通往连队的搓板路前进,但汽车开了没有多久就停了下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汽车再往前开就怕托车底了,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原先通往连队的搓板路可能是因为多年没有人行走,已经被大风刮的没有痕迹了。走了一段路,我们就累的气喘须须,我提议,我们不走了,好在原先连队的山离我们已经不是很远了。宫庆顺在一旁提醒道:“不上去了,以后可别后悔啊!”我说:“不后悔!在下面看看就行了。” 远远的望去,一股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山还是原来的山,尽管它因为缺少了两部雷达天线而失去了往日的灵性与威严,但我依然是那么的依恋它,那么的热爱它......

  记得复员离开连队的那天早上,战友们早早的起床,列队眼含热泪高唱着:“送战友踏征程……”我们相拥、相泣,依依不舍,互相感染着......当时,我在心里许了愿,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二十三年后的今天,我站在了这里,虽然回来的有些迟了,但我必经回来了,必经站在了这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撞击着我的大脑,我不由得脱口喊出:“603,我回来了!”尽管我的喊声没有被当年的战友们听到,但山可以作证,云可以作证,茫茫的大草原可以作证!

  我们离开了查干诺尔。我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祝福我的查干诺尔越变越美!祝福那里的人们生活越来越富足!再见了,我的603,再见了我的查干诺尔!

       三、 锡林浩特我的家

  从查干诺尔出来,我们一路前行奔向锡林浩特。路两旁的草明显的比其它地方的高,天也显得比其它地方的低,土丘的起伏度明显的比其它地方大,高低错落有致。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是那么眷恋着它,甚至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都觉得那么的舒服,那么的亲切,因为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

   公路的尽头延伸到锡林浩特至张家口,向左转前往锡林浩特,向右转前往张家口。我们车向左转朝着锡林浩特方向前行,行驶了一会,锡林浩特就呈现在了我们面前。远远的望去,锡林浩特城市的面积比原来大了很多,一些高楼虽说没有内地发达城市建的高,建的那么洋气和大气,但这里毕竟是大楼林立了,与当年数的着的几栋楼房相比,不知发展、进步了多少倍!

   锡林浩特在当年战士们的心目中,就像当时北京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位置一样,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地级城市,而是因为雷达三十三团的指挥中枢坐落在这里。1984年7月,我从张家口军教连结束报务员训练,被分配在锡林浩特团部指挥连担任报务员。从此,与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

   汽车很快驶到了锡林浩特的边缘,但不敢再往前开了,记得当年进出锡林浩特只有“华山一条路”而且那条路正好路经团部大门口,现在不同了,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前方出现了几个路口,不知哪一条路通往团部,我只好下车向行人问路,但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原先的空军大院。汽车只好前行,最后问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人,才告诉我去原空军大院的路怎么走,经过老人的指点,汽车很快驶到了团部所在地的那条大街。但这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任何痕迹,记得当年团部大门口的对面只有几排小平房,而现在的对面是一些宾馆、商店一类的楼房。团部大院已经变成了施工工地,各种施工机械在忙碌着,在撕扯着我们的团部......当年这里是多么的威严、庄重的地方!有多少空中情报从这里发往空六军和北空。一些行人经过这里,总是往大院里多看几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羡慕。我来到原团部大院门口,四处的寻找着,寻找着一些当年的痕迹,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在寻找着自己的家......突然,我发现前面的“海天大酒店”有些像当年的“京西宾馆”我马上冲了进去,询问这里是不是当年的“京西宾馆”回答的很干脆“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了原盟公署的办公楼,盟公署的办公楼一点没变,只不过是人去楼空,没有了往日的庄重和威严,像个没人看管的孩子,孤零零的站立在那里。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马路上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沮丧极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我呆呆的站立在那里,久久的不愿离去。 两位战友和朋友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战友魏金奇劝道:“行了,你也别伤心了,三十三团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三十三团的番号都取消了,还留一个大院干什么。”一旁的朋友笑着说道:“顺哥,第一次看到你感情这么丰富,一会二两小酒下肚,你就什么都忘了!”

   两位没有当过兵的朋友是我们战友五人共同的朋友,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情同手足,血浓于水。尽管他们经常与我们在一起聊天、吃饭,多次聆听着我们战友五人讲述着当年在部队的点点滴滴,可算的上是半个当过兵的人,但他们对一个老兵对部队的感情的了解还是浮浅的。毕竟,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同举一杆旗......

  我们找了一家离原团部很近的小饭店坐了下来,喝的依然是“草原白”,当饭店服务员问我们要什么酒时,我们战友三人同时脱口而出“草原白”我们几个人边吃边聊,我问一旁的服务员,知不知道饭店斜对面的空军大院,她说不知道,我又问站在柜台旁,年龄看似与我相仿的老板娘,老板娘说知道,我仿佛遇到了知音,与老板娘攀谈了起来,向她述说着当年,也仿佛向她证明着什么,我的声音时高时低,引来了一些食客们好奇的目光。

  我有些醉了,告别了老板娘,我们又来到当年团部的大门口。我提议,我们三个战友共同向我生活了三年多,我们的团部敬一个礼,这是我们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军礼!我们战友三人的心愿是一致的,虽然我们现在已不再是军人了,虽然我们的军礼敬的不怎么标准,但我们的心依然是当年的心。对它充满了敬重与热爱!虽然团部没有了,但它永远在我们的心中!

       我们几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与盟公署一墙之隔的原团修理所和发报台,战友王德江曾在发报台任调配员,后任副班长。我们几个战友决定来锡盟重返老部队的前夕,他得了轻微的脑栓塞,来锡盟的消息没有告诉他。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亢奋中的张克成拨通了王德江的电话,兴奋地问电话中的王德江:“德江,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对方回答:“不知道。”,“我们现在就站在你们发报台的大门口。”对方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会,马上怒气匆匆的大声质问:“你们去锡林浩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体有病,我们不敢告诉你呀!”对方大声喊着说:“我脑子有点小毛病,我的胳膊和腿没毛病。”张克成在电话中不断的解释着......后来,回到天津,在战友何广元和王德江为我们接风的酒桌上,王德江哭了,他告诉我们,那几天的晚上他没怎么睡觉。我们觉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应该告诉他,我们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第二天,我们游览了贝子庙和敖包山,看了看市容,带着失落和遗憾离开了锡林浩特,奔向张家口。

              四、浓浓的战友情

    汽车在天黑的时候驶进了张家口,入住宾馆后,原指挥连报务员、后改任上士、再任司务长的关付生接待了我们。张家口的变化我们并不感到惊奇,因为一个多月前,我们与关付生在天津见过面,他向我们介绍了一些张家口的变化。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了原张家口转运站、军教连原址看了看,那里已没有了当年的任何痕迹。我们又来到了“察哈尔烈士陵园”,那里是我们“84年兵”队列训练的地方,我们三个战友向烈士纪念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那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陵园周围建起了一些楼房和商铺,显得不像当年那么空旷和庄重了。

       站在“烈士纪念碑”前我们又仿佛回到了当年。各班在各自的地域内紧张有序的进行着队列训练,有的班在练习齐步走和齐步走分解动作,战士们整齐嘹亮的口号声响彻云霄一二一、一二三四......在陵园上空回荡着......

      战友好啊,战友亲!

      在张家口我们吃完中午饭,便前往怀来县。因为战友宫庆顺的老排长李正玉在那里,还有宫庆顺当年当新兵时曾带过他的“师付兄弟”杨慧勇在那里,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战友在那里!下午三点左右,我们便来到了怀来县,战友杨慧勇马上赶了过来,虽然我们战友三人只有宫庆顺与他相识,我与魏金奇不曾与他相识,但战友相见还是显得格外亲切,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杨慧勇本想请我们五人去洗温泉浴,但是由于国庆节长假,洗温泉浴的人特别多,而不得不放弃。他又给其他怀来战友打电话,一会儿又来了三、四个战友。其中一名战友我感觉似曾相识,马上回想起他姓王,但叫什么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他下车后,我上前与他握手,兴奋的问道:“你还认识我吗?”他看着我也觉得面熟,马上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你是以前在连队经常写小说、新闻的哪个……”但我姓什么叫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必经我们二十四、五年没联系没见面了。在历史长河中,二十四、五年不算什么,一闪而过。但对于人来说,一生又有几个二十四、五年呢!

      他是王世贵,八二年兵,我们同在左旗连指挥排,他是报务员,我是记录员,俩人经常在连指挥室一起值班。

      我们来到了宾馆,战友宫庆顺的老排长李正玉和一位不相识的战友也赶了过来,我们像多年没见的亲人一样一起叙谈着,共话当年在连队的点点滴滴,共话离开连队后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共话当年的战友情......      

天渐渐的黑了,我们来到饭店,又有几位不认识的战友赶了过来。我们边喝边聊,每位战友心中都充满了分别后再次重逢的激动与喜悦。席间,不知哪位战友唱起了“咱当兵的人”战友们都跟着唱了起来,我们那两位朋友也被当时的场面感染了,也跟着我们唱了起来......

      那晚,我有些醉了,回到宾馆,战友们继续叙谈着。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晚上九点多,又赶来了一位不相识的原团部汽车连的赵姓战友,我们聊了一会,他还要去坐一坐。我的酒量实在是不行了,没有去,宫庆顺和魏金奇与赵姓战友、李正玉、杨慧勇等几个战友又去喝酒。深夜12点他们二人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宾馆。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来,没有与怀来的战友们打招呼就匆匆的离开了怀来县。因为昨天晚上,战友杨慧勇跟我们说:“明天你们再呆一天,洗个温泉浴,吃完饭再走。如果走我就跟你们“急”。我们不忍心再打扰他们。在离开怀来时,宫庆顺代表我们战友、朋友五人给杨慧勇打了电话。

      我们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怀来,离开了战友们,不知何年再相见!难忘的回忆,美好的重逢。

      祝福你!我们的老排长李正玉、杨慧勇、王世贵、还有记不清名字的怀来籍的战友们!

      祝福你!我们的老台长武敬义、关付生、还有雷达三十三团的战友们!

       三十三团的建制虽然在人民解放军的编制中消失了,但雷达三十三团的兵还在,他们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遍布祖国的每一个角落!经过雷达三十三团的锻造和洗礼,他们有的已官至人民解放军的大校,有的已经成为当地一些部门的负责人,有的在当地已成为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有的以给人打工谋生,有的还在家乡耕田种地!但他们没有因为官至大校,地位显赫,衣食无忧而喜,也没有因为一事无成,整天为了生计奔波劳碌而悲,他们无怨无悔,为曾是三十三团的兵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三十三团就像森林中的参天大树,有一天它轰然倒下了,我们这些三十三团的兵就像它的末枝和叶片,随风飘落在溪流中,在丛山峻岭中……但它们最终都会被埋在泥土之中,等过若干千年、若干万年后!它们将变成煤在明天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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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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