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部队近三十年了,每每疲劳时夜里做梦,其情其景都是在部队总机室值班,面对无数呼叫电话显示出的闪闪红灯,无论如何快速接听,红灯仍有增无减。
七十年代部队的通讯联络,除了报务,大多以话务为主,话务员肩负着保证首长指令上传下达,保证指挥所对华北地区的空中防御指挥,保证各部队战备训练,战备值班,以及部队之间信息往来。
1976年6月,我经过新兵集训和专业基础集训,开始进入实习阶段,由专人在机上进行传帮带。从老兵接通第一个电话学起, 边听边看边记,而后,在电话不多时段,我来上机操作,老战士作指导。渐渐地我可以处理话务量最多时段业务,前提是老兵在一旁监听。
印象中是在7月中旬,我与另一位同年兵,经过层层考核,通过了首批放单飞,这意味着我可以独挡一面了。
话务工作不仅需要头脑灵活,口齿伶俐,操作迅速,还需要规律的摸索,经验的积累以及熟练的操作。因此,放单飞初期,我的业务水平仅相当于老兵的一半,遇到我这里电话繁忙,战友们会主动帮忙,以减轻我的工作压力。
当时的总机室白天需要一个班,夜间前半夜、后半夜各由两人负责。
记得7月28日凌晨,我与另一位战友交班不久,刚刚进入梦乡,便被连续不断的颠簸惊醒,意识到发生地震不到一分钟,值班室话务量猛增,我与战友迅速戴上耳机,投入工作。
从地震发生到天亮,话务量大大高于白天高峰时段,可想而知,三个半人要完成一个班的工作量,是相当紧张的。看着数也数不清的红灯,我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由于震后话务保障畅通,我们电话排,荣立集体三等功。
而我有了这次不同寻常的经历,训练更加刻苦,由于我训练成绩优秀,此后,我与另两位战友,代表北京军区空军,参加空军部队话务工作“脑功、耳功、口功、手功”“四功”比武,我们这个团队获团体第四名,我个人取得第六名的好成绩。
单调枯燥的训练我记忆尤深,频频闪动的红灯,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以至于至今在夜里,我会常常回到部队,回到机房,去接那永远也接不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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