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荷：怀念那远去的日子（一）

伴着公鸡的第一声啼鸣，迎着第一缕晨曦，悄悄走进了琴室，也不能说是琴室，是后勤食堂的门口。开始“都来米”音阶的练习。下班后，学校静悄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月亮笑呵呵陪着我，一个人在练琴很孤单但也很快乐。收发室的大爷几次催我，置若罔闻。晚上睡觉时，眼前依然浮现练琴的情景，在自己的身体上练习指法和音阶的熟记。经过一段学习和训练，简单歌曲就能弹奏了。有了琴声的陪伴，就像有了亲人一样。课堂效果也是如鱼得水。

其实，我很在意学校的氛围。同事之间没有戒备，没有隔阂。就像一家人一样，进进出出，来来往往。那个年代很流行学校周末聚餐。到了周末，学校就像过节一样，买菜的买菜，做饭的做饭，分工合作，其乐融融。

那年夏天，也是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埋头备课，汗珠滴答淌。后勤李主任过来，拍拍的我肩膀说，小林，今天该咱俩负责采购了，跟我出去一趟。“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主任发话了，跟着走吧！

当时我只记得李主任手里拎着一个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啥玩意，也没多问。也不知道李主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着好奇和幻想跟着李主任走，走的急，连伞都没带。火辣辣的太阳烤我脸上生疼。穿过几条小巷，大约走了半个多时，我们来到了山脚下的一条河套前。站在那里立刻凉爽了许多，河水有节奏地哗哗响，像是在弹奏12345。山绿的婉如一幅水墨画。心里在说，我的家乡真美。

这时我猛一回头，看见李主任从包里掏出一梱东西，方方正正，齐刷刷的。我心里一震，这不炸药吗。“李主任，你这是……”“小林，你明白了吗?炸鱼，不然咱今晚咋聚餐。”我心里咚咚直跳。“主任，能行吗?”“你赶紧过来，离河岸远点儿，我马上就要炸鱼了。”我有点紧张，长这么大头一次经历这事儿，即好奇又害怕，本来就很白的脸这下更白了，胆小如鼠的我还没开炸两只手把耳朵捂得严严的。“没事儿，看把你吓的。”李主任笑嘻嘻的样子，显得久经沙场。
我站在离河岸二百米处的地方，等李主任炸鱼。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猫个腰捧起炸药像河中心扔去，那架似像炸敌人碉堡，我还觉得好笑。一个响雷震耳欲聋，炸药在河里开了花，穿起一人多高的浪花，好看极了。我高兴的手舞足蹈，飞一样向河中心跑去，只见河上面白哗哗一片，几十条小白鱼已奄奄一息。

“小林赶紧捡呢” 李主任乐得眉开眼笑，因为晚上聚餐有“内容”了，可我心里却对这些无辜的小生命有了一丝不舍……

2015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