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的我们家什么时间去的十一区,从记事时邻居就是刘树勋伯伯家,因为都是河南驻马店地区的,所以关系更亲密。
刘伯伯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当时他是作战科的科长,老大刘玉平在北京上大学,女儿刘玉琴在家属工厂上班,小儿子刘玉州在上初中,家庭经济比我家好,他们无论做什么好吃的都少不了给我们姐弟三个,刘伯伯性格特别温和,每次回家休息都会问问我的学习,再逗逗我年幼的弟弟妹妹。
我在部队参加的第一次婚礼就是玉平哥的,他娶了师政委的女儿,新娘长的特别漂亮,当时在他家和我家准备了两桌喜酒招待客人。我在部队特别调皮,爸爸老打我,挨打时,我就会特别大声喊;哥哥姐姐,救命呀,我爸打我了;玉州哥和玉琴姐姐都会第一时间去救我,还有沟对面安西斌也会跑过去救我,为这事,刘伯伯不少说我爸爸 ,不让打孩子 后来,玉琴姐姐教我,女孩不能天天惹事,要知道替父母做事,照顾弟弟妹妹,也就那时候,我跟着她学会了做饭,带弟弟妹妹。
82年,刘伯伯转业回到了驻马店市柴油机厂任书记。85年春节,我们家也随着爸爸转业回河南,当时刘树勋伯伯天天找人托关系,想把我爸爸留驻马店市电表厂,可惜没有留成,我们就回了上蔡县城,妈妈同学就把我父母全部安排在电业局。
从部队回来以后,我们和刘伯伯一家又开始了密切的来往,特别是妈妈得癌症后,我们处在困难时期,刘伯伯就经常和阿姨来看我们,鼓励妈妈勇敢的活下去,嘱咐当时只有17岁的我照顾好妈妈和弟弟妹妹,有什么困难找他们,还经常给我买漂亮的衣服,怕我穿的衣服旧了,被别人笑话,在刘伯伯一家的支持帮助下,我们全家度过了那艰难的岁月。
90年代中期,柴油机厂破产,刘伯伯每月就几百元生活费,阿姨和玉琴姐姐也下岗了,玉州哥部队复员回来后分到驻马店市监狱工作,那段时间,我们姐弟三个,无论是谁去市里学习还是开会,都会去看看刘伯伯一家,有时还专门带着孩子去给他们说说话,给他们带去快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25号上午,我没事在妈妈这替他们哄孙子,接到玉州哥哥的电话,说刘伯伯24号晚上病故,突然的消息,让我当时无话可说,妈妈听到了消息就在屋里转圈,这怎么办,爸爸就坐那吸烟,一言不发。26号上午,我们全家陪着爸爸妈妈送刘伯伯最后一程,在路上爸爸就安排我们,当着阿姨的面不能哭,不能让她太伤心。到了地方,看见大门口的丧联,忍不住泪流下来,以后再也看不到刘伯伯在门口等我们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叫萍丫头,现在他就静静的躺在冰棺里面,好象睡着了,还是瘦瘦的,‘刘伯伯,我们来看你了,别睡了,起来吧,我把爸爸妈妈都带来了,起来吧’我跪在冰棺前,一遍遍的叫着,磕着头,想着刘伯伯慈祥的笑容,心如刀绞,可又不敢哭出声,怕几个哥哥姐姐嫂子们更伤心,只能趴在地上默默流泪。因为担心我父母年龄大身体受不了,简单的告别仪式后,我们就要回家,阿姨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非要送我们到大门口,嘴里不停的嘱咐妈妈注意身体,我在后面跟着偷偷流泪,明天,刘伯伯就要火葬,然后就被送回老家西平县一个小村庄安葬,他想陪在二老身边,儿女们就按照他的心愿,送他回生他养他的故乡。我们的车开动了,吴阿姨还站那看着我们挥着手,风把她的白发都吹乱了,我真想停下车,把阿姨的乱发理好,看着车上也在流泪的爸爸妈妈,我强忍着泪,劝着他们别难受,我们有时间会经常来看阿姨的。刘伯伯,你一路走好,哥哥姐姐们会照顾好阿姨的,刘伯伯,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两家还做邻居好吗/我喜欢听你叫我野丫头,假小子,我没有听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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