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老树

   范 建

终于  终于躲着看见

那棵垂垂的老树

烂熟的枝干 叶片 树皮

纹理游走着秩嫩的脉象

树眼残存着顽皮的笑靨

荡然无存的活泼 阳光 多情

是你那时的质疑

留下的  是岁月的侵蚀

还有  甜酸苦辣的皱纹

衰老的躯干在风中蹒跚

是那棵活蹦乱跳的小树吗

粉嫩  多情  阳光

闪回进四十年前的光影

那时  你摇曳多姿

既使在贫瘠的土壤

依然青翠欲滴  玉立亭亭

可是  风还在景已去

我不愿  不愿相信 

这一棵老树 就是四十年前

被人张望的相思树

当我  直到看见

那呼唤的俏皮乳名

便有了一种难言的痛隐

我多想  缩小那久已放大的年轮

让时光倒回贫瘠的年代

我多想  让枝叶重新发芽

长出粉嫩的叶片

掐尖  就流出光鲜的汁液

可是  肥沃的土地再也滋润不了

苍老的年轮  还有

找不回经久活力的脉象

老去的光影还是照见我

恍然彻悟的脸 我也老了

老了就不要重温 还是

把流逝的青春  埋进

温热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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