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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龚伟力 
部队: 炮2师   
部门: 6团5连、6团政治处 
职别: 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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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 战友情,别样深。人生的军旅生涯,在一生中占有很大的分量。这分量,不当兵是掂量不出来的。空六军网,给战友们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在这里和战友相聚,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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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那年,一身橄榄绿让我上了这所大学  

发表时间:

2012-4-13 18:01:30

更新时间: 

2012-5-18 6:58:39  更新者: 龚伟力

关键词:

龚伟力 散文 战友文学  

  [这是对本篇第 4986 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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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8年在上海红梅北路6团5连阵地留影

 

            那年,一身橄榄绿让我上了这所大学

                   龚伟力 

 

那年,1968年,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我穿上了绿军装,一身橄榄绿让我上了解放军这所大学。
那时,还正是那场“大革命”的进行时。
反,还没有造完;课,才刚开始复。
开始征兵了。年年都不能停的征兵,正是因为那场“大革命”而停了一年。这就意味着原先准备复员转业的军人,必须再超期服役一年。必须等待那些新兵蛋子去接过他们手中的枪。
而两年多以前,刚刚从初中升到高中的时候,我只想到中学上完了就上大学,从来没想过要当兵。这倒不是因了那句“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古训,而是因了我们这所中学,我们这班学子。
我所在的南昌二中,这个学校不仅是南昌最好的中学,也是江西最好的中学,省里面领导的孩子差不多都在这里读书。省长、副省长、省委书记、副书记的儿子、女儿都在二中。省长儿子白伟力,省委副书记儿子杨伟力,我叫龚伟力,都叫伟力。所以人家老把我误读,但此伟力不是彼伟力。
不过我也的确喜欢接触干部子弟,干部子弟见识要广一些,干部子弟同学中也有很多是我朋友。直到后来很多年,我在6团负责新闻报道,去连队挑选报道员,我也专门挑干部子弟。记得那年,在8连挑了一个王春波,在9连挑了一个范建,成为我的得力干将。许多年以后,王春波成了将军,现在仍在空军工程大学任政委,范建转业到了北京,现任科技日报新闻部主任。战友们开玩笑说,你真有眼力啊,挑选的人都是人才,你最适合做干部部门的工作了。的确,我转业的时候,就直接进入江西省委组织部,干的正是这行。这是后话。
省委书记黄知真的儿子和我同桌,他很聪明,成绩也很好。后来也在深圳,干到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南昌二中出人才呀。那首“井冈山下种南瓜,种呀么种南瓜”的儿童歌曲,就是南昌二中的学友、前任江西音乐家协会主席、现任广州音乐家协会顾问吴颂今作的曲。那部《庐山恋》电影也出自南昌二中的毕必成之手。
那时学校的学制,一般是小学6年,中学6年。但那时二中已经开始学苏联十年制,中学只要5年,初中3年,高中2年。初中毕业升高中是要考的。当然不象考大学那么难,但也有考不上的。不过,上二中门坎也是很高的,全省重点中学,学生成绩拔尖。现在,二中要搞实验班,就是从初三的8个班中,挑选100名学生,直接免考保送进入二中的高中,组成两个实验班,高中两年就毕业。教材、教师都和其他班不一样。我就是被挑选上的其中一员。由于成绩好,都是学习尖子,记得当时班上的同学都雄心勃勃,心中的目标不是一般普通大学能满足得了的,不是清华、北大,恐怕也要复旦、南开才行。
可是,两年文化大革命搞下来,大学下放的下放,解散的解散。把个江西医学院下放到井冈山去办,还没走到山上,那些玻璃器皿已经打掉一半,到得山来,那些医学教授也只能望山兴叹!
江西只有一个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得到毛主席的称赞,办得很红火。我一个小学同学,没考到中学,进了民办初中,初中读完就进了“共大”大茅山分校。每天的功课,就是上山砍树,然后把砍下的树木扛下山来。几年下来,脑子里没装多少东西,肚子里倒装了不少东西,小小年纪一天三顿要吃九碗饭,把个家里也吃穷了,“大学”就再也上不起了。
我们本来是应该1967年毕业考大学的,可是那一年文化大革命,正在革文化的命。所以大学办不办?成了问题。大学办不办?还得问毛主席。毛主席说:“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要办。”文科大学办不办?毛主席没有说。还得问毛主席,但也没人去问。于是就找毛主席的话。毛主席说过,文科学生要把社会当做大课堂。文科大学办还是不办?自个去理解吧。反正,大学不招生。
没有大学上。
只有去当兵。
当接兵部队来到学校,南昌二中还组织了一次全城大游行。打出的标语:参军参战!保家卫国!
我参加的是学校铜管号队,清一色的铜号,吹的是“大大大大的大的的大大”,行进在南昌八一起义的大道上,沿着革命先辈的足迹,浩浩荡荡,奔向前方。
文化大革命时期,政审非常严格。我的一个同班同学,父亲是省委宣传部长,在文革中受到审查,结果这同学穿上的军装也被扒下。
经过严格的政审,查了祖宗三代,赤贫如洗,三代都是地地道道的贫雇农、工人。那年,1968年3月2日,我穿上了绿军装,一身橄榄绿让我上了解放军这所大学。
接兵部队的人,说我们当的是空军,部队在上海,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班一共6个同学参军,都是到的上海,结果3个去了虹桥机场的空二师,3个去了虹桥机场外围的炮二师。二中本来全是空二师的兵,但临时给“调了包”。炮二师接兵是在南昌郊区,新兵源以农村兵为主,空二师是在南昌市区,新兵源是以中学生为主。为了使兵员的文化水平平衡,临时给“调了包”。但这在当时,我们这些新兵蛋可不了解这些内情。直到拉到上海,一部分去了虹桥机场,一部分去了上海宝山,才知道被分开了。
走之前一天,发军衣军被,把我全身上下换了个全新。换下的衣服,鞋帽,全套给了我那个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同学。他劳动得没饭吃,也没衣服穿了。这不,全给了他。
临走,儿时的伙伴,中学的同学,都来送行。有个是同学也是小时的伙伴,送了套刚出版的《欧阳海之歌》长篇小说,上下册。当时都没钱,估计也是饿了几顿饭省下钱买的,我怎么也不肯收。再三推辞,就说我已经看过了,你留着自己看吧。而我的老邻居钱妈妈,丈夫割阑尾手术医疗事故去世,她一个人带大8个女儿,8女当中的老三,是个文艺学校舞蹈老师,代表她们全家,煮了茶叶蛋送来。
我要出远门了,妈妈把8元钱塞到我的军装口袋,我执意不要,说部队吃饭不要钱,但是妈妈一定要我拿着。临走,我还是抽出4元钱,自己留下了4元。
就这样,我怀揣着带着妈妈体温的4元钱,离开了生我养我十八年的爸爸妈妈,离开弟弟妹妹,离开了那个家,那个只有20平米,却住着7口人的老屋,饱含辛酸,却充满温馨的,那个家。
火车站。不是闷罐。
车站人山人海。
到处红色海洋。
四周的墙上涂满红漆金字的毛主席语录,到处贴着“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人民解放军是革命的大学校”的红色标语。象现在的红歌。无论淹没在红色的色彩里,还是淹没在红色的歌声里,单一的东西总是单调的、人造出来的,东西太单一了,也就不和谐了。
同学们都在站台上。男同学自然少不了打闹和打趣。
 同学们说:你去当兵,当了官可别忘了咱们!
 同学的这句话,让我想起那个被司马迁称作陈涉世家的陈胜“与人佣耕”时,对穷哥们许下的承偌:“苟富贵,勿相忘”。于是我说:和平年代,又不是战争年代,哪那么容易当官啊!
同学又说:现在不是战争年代,是不是不会死人啊,上级死了,空出位置,下级才能提拔。
其实,那时都还年轻,不是很懂,真打仗是下级死得多。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于是我说:哪里的话,战争年代才好立功啊!
正开着玩笑,这时,我注意到,送行的人群中,站台的一边,有我们班6个女同学。她们没怎么说话,可是目光从没有离开我。我朝她们走了过去,和她们说了些什么,抑或她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略黑,腼腆不语的,诺干年以后,成为了我妻子。
可在当时,我没有想过,后来,也决没有想到。那是因为,那时都还年轻,不是很懂,别人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我还不懂。体内的荷尔蒙恐怕还是有,大概,文化大革命,大革了文化的命,同时也大革了情欲的命,所以年方十八的我,没有少年维特之烦恼。
这,也许就是命;这,也许就是缘。
虽然,我不信命,是个无神论者,标榜自己是彻头彻谓的唯物主义。
别了,同学们!别了,南昌二中!别了,中学时代!
火车,徐徐开动,载着我和满满一列车新兵,朝着东方,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朝着解放军这所革命大学校前进,前进!
这一去,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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