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头题字:郭俊
记不得是哪位名人说的了:“文章不忌千回改”!古往今来,搜肠刮肚,穷经皓首,为一字而改终生的大有人在。据胡乔木同志回忆,毛主席直到临终前不久还让他等同志修改《论十大关系》这篇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光辉文献。老人家临终也没看到满意的修改稿,但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确确实实把她捧为圭臬。这里只谈她的修改意义。在历史长河中,开国领袖都是有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在这群雄谱里,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没谁能和毛主席相比。比别的有点欺负先贤,只比文采,谁行?毛主席对自己文章要求之严格,为的是对后人负责,对自己负责。
咱们北空教导队,原来有个王教员,教了一辈子语文。他自己讲,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南北语言学大家他都接触过。因为他是部队的代表,所以国家级的语言文字工作会议他也能参加上,幸识了诸如王力、吕淑湘、黎锦熙等顶级人物。那时与名人接触的好处可能和现在的年青人有些差异。那就是想与名人在本事上看齐。这个王教员厉害,我们考试标点符号时,他把《毛选》的整段文章标点去掉。一张考卷200个标点。点出一个给0.5分。他说:《毛选》在语言文字上,是集中了我们国家最高水平的专家编出来的。谁也不可能在其中找出半拉标点符号的问题。
我在沈空某技侦所宣传股当干事时,股长在搞政工研究文章上厉害,一年得发个十几、二十篇稿子。他就特别注重文章修改,但凡他写出来的东西,第一个给我看:“曲干事,你帮我看看,提提修改意见”。在他的激励和鞭策下,我就写杂文,并且有些进步。我的杂文在沈阳几家报上都发过。当时的《辽宁法制报》主编,通过编辑代话,有杂文尽管投给他们。沈阳日报当时有个罗姓编辑,特意约我过去认识。说,编你的稿子一点都不费劲,连标点都不怎么用动。
我写的东西喜欢请人帮改。当时司令部直政处宣传科搞政工研究文章比赛。我写了篇心理研究的论文。请股长改,请股里的一个志愿兵报道员改,直至请到政治部一个退休的学究型老首长改。宣传科长原来就喜欢我的杂文。这篇论文呈上,他大加赞赏,给了个二等奖。得奖后,此稿多投,篇篇中的,且几乎都是原文一字不动的登出。《空军政工研究》年底评奖,把她给评上了。
可能是沾了一点笔墨的光。1989年5月左右,宣传处长带人来所里,专门考察股长和我。股长被调走了,位置腾给了我。但驻沈部队有个位置,你想接也是不容易的。刚回来不久,所里腾出个军务管理股长的位置,鉴于我的带兵经历,想用我,但不成,被机关派下来的同志给占了。宣传股长的位置刚一腾出来,宣传科长就电话给我:小曲,你就在那稳当地干。直政这几个宣传股长的位置,没我通过,谁他也别想去占。想去的,他也得有这个能耐!
我现在也还是这个习惯,写的东西,喜欢让别人帮着改。一篇《不能忘怀的一课》,先后请了五个人帮着改:夫人参与的意见最多;其次是李萍同学,连标点都帮着看。还有个小朋友李静,来诊时闲聊,谈起李清照。我背一句“寻寻觅觅”,她就能接上“凄凄惨惨戚戚”。说起陆游的“红酥手”,她就能对上“黄藤酒”。令人欣赏,于是就请她帮改。她加了一句:“遥想公瑾当年,雄姿英发之时”。这一引令我拍案叫绝。她还请了一个编辑朋友帮着改。我同时又请了解昌仁同志帮助修改。最后是梁世忠兄和我一起定的。稿子发出来反应尚可。借此感谢以上诸君。
我们空六网人才济济,诗词曲赋杂散文,不少人写出了很多好作品。细品之,待提高处也不少。要发展和进步,最佳途径就是互相学习与讨论。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念龙同志,给《将进酒》的“将”字注音为qiang。我第一眼看到,差点叫起来!怀疑是不是他搞错了。我是相信自己记忆力的。况且这首诗,不知背过多少遍。在政院时,老师专门讲过她,而且要求我们背。老师可都是上海名校的名教。现在才知道我一直在错着,纳闷是老师教的,还是我自己搞错的?反正这几十年,都是把它念白成“jiang”了。这一改有好处,将来有了隔辈,免得误已子弟。
二十四孝,多少知道。元淮兄一讲,良莠可辨。其凭源于张、姚二兄的讨论。
讨论还是进步的捷径。我的字一上来,郭俊同志就在章法上给予指点,一下子使我掌握了不少。如不然,拿出去,肯定要吃亏。在书法比赛中,因为款识等小毛病而落选的例子,比比皆是。我虽然无意,也没那个水平去参什么赛;但发到网上的东西,也不能让人说,你们书画版的副版主连个起码的落款都不会呀!在《中国书法网》上,那对作品的批评可是一针见血的。刘兴家老师属儒雅客气的那种,但对我的楷书毛病那是认真负责的指正。谁得好处?当然是挨批者。我多年养成的竖笔右倾的毛病始得纠正。结字也有所提高。整体上有些许进步。我现在练字已无成家的愿望,惟怕担不住专业版副版主之职而刻苦着。如果哪一天真的梦里成家了,那也是为我空六网争光的好事。
再好的演员,上场前也得化妆一番。化装师是通过演员把自己对美的理解奉献给观众的。作者与编辑,正是这演员与化装师的关系。
我喜欢咱们这个网,但对编辑队伍有所期待。有一支好的编辑队伍,能使网上水平提高一大步。有了好的编辑队伍才能担起“文章不忌千回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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