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我亲爱的战友,你知道吗?那是我思念的泪水化作了蒙蒙的细雨......
桂荣:又是一年清明时,你离开我们近五年了,近来常常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你,天堂那边的你过得还好吗?
我和桂荣是同年兵,那时她在空十军,我在空十七师。 和桂荣相识是在护校,走近她是在空军468医院 ,我们既是老乡又是同学,再后来就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后来她随爱人转业到了北京,进了北京工人疗养院。
桂荣在468医院入党,转业后在北京工人疗养院年年被评为先进医务工作者...... 她心地善良、为人仗义、豪爽、乐于助人,有着男人的气质。只是一生命运坎坷磨难多多。八十年代中期她患过红斑狼疮,当时住在国际白求恩和平医院治疗,后来看中医练气功,凭借着她的毅力和坚强,红斑狼疮竟奇迹般的痊愈了。 应该说她也有过一段很开心很美好的时光,但是很短暂。因为她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记得有一天夜里她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我睡的正香,拿起电话我紧张得喘不过起来,不知她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她说:长菊,没什么,我闷得慌,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实际上那时她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2004她又患了直肠癌,当时她没有告诉我,但是,当时我有一种感应就觉得她好像又出了问题,记得当时做了一个梦,然后我找了一个解梦的人咨询,解梦人告诉我说是这个人要有灾难......我急忙电话打过去嘱咐她要小心一点......。实际上当时她已经发现腹腔内有肿块了,只是还没确诊肿瘤的性质。接到电话她很感动,她说:“长菊,你也会有这种感应,我妹妹也来电话了,也做个不好的梦说让我小心一 些......”也许我俩都是很重感情的人,常常都会被彼此的真情所感动。记得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长菊呀,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是的,桂荣,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战友情、朋友情,我们的感情胜过了姐妹亲情。后来我们就常常电话联系,她总是向我报喜,再后来她已经做完手术,病理确诊为直肠癌,她告诉我手术很成功,怕我惦记她没有告诉我.....当我到北京看望她时确实感觉到她很开心、很乐观,哪里会想到她也会和大多数直肠癌患者一样难逃最终的噩运。
一年多以后,她旧病复发癌转移,发现时已经不能手术也不能化疗了,因为她的心脏已经难以承受化疗所带来的痛苦和刺激。她或许已经感觉来日已经不长,常常和我说起468医院的战友,想念他们......2006年的12月下旬我和战友于淑玲赶到了北京工人疗养院,那时她依然是那么的乐观、开朗,但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开朗乐观后面的悲凉,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说:你们哭什么?我不是挺好吗?就是想你们......
2006年春节前她回到了汉沽,她有时也是很迷信的,算命先生告诉她说,她应该到有水的地方去疗养,汉沽紧靠海边有水又是家乡,所以她回家了。我问她,“桂荣,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办吗?”她告诉我说就是想念战友,但是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去操办这个事了。我说:“桂荣,你不要想得太多,这些事情我来办”。正月十五之前我约了几个要好的战友也是她想念的战友去汉沽看望了她。 当时记得她是那样的兴奋、那样的开心,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声音高出了几分贝,时不时的还会张开大嘴开怀大笑,脸色也有了些红润。我真的以为她的病如算命先生所说的那样因为换了地方就好了。 她告诉我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开心......这也是我感到欣慰的地方。
好景不长,她后来病情发展的很快,原先我们是有约定的,在她走之前我要陪她几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到后来她执意不肯。最后见她是我和战友杜桂敏。那时她真的已经不行了,她和所有癌症病人一样,骨瘦如柴、气色晦暗。见到她除了泪水已经没有了语言,清楚记得她还在劝慰我说:“长菊呀,不要为我难过,这一辈子我该有的都有了,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比你们早走一步......面对死亡她依然是那样的坦然、那么的淡定,敬佩之余是心如刀绞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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